朗月眼裏的複雜一閃而過,連連搖頭:“郡主身份尊貴,怎麼能……”
“就是可以了?”姚鶴晴雖然是反問,但是語氣肯定。
不然朗月直接就拒絕了,不可能會猶豫。
“就我上吧,反正這也算我對不住他,他畢竟也幫過我,如今就算還他一個人情了。”
這話,聽著像是姚鶴晴對楚南傾情深義重,實則更想跟他撇清關係互不相欠而已。
“郡主,這不是開玩笑的,如果要不對症,您可能就沒命了!”玄凜堅決不同意姚鶴晴試藥。
姚鶴晴兩手一攤:“眼下也是沒有辦法,就我跟朗月兩個姑娘,你總不能讓朗月試毒,不然誰來調配解藥?”
朗月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就不應該說試毒的話,怎麼能讓主子以身犯險呢!
“屬下去尋個姑娘來。”玄凜說完就要走。
姚鶴晴攔住他:“算了,我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大家都隻有這一條命,用完就沒了。”
姚鶴晴眯了眯眼,看著床上側躺著昏睡不醒的男人,她這算不算幫了他一個忙,如果他們能活下來,那她以後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也會多擔待吧。
如果姚鶴晴不能試藥,就讓楚南傾這麼死了,她心裏還挺愧疚的。
如果這次以毒攻毒失敗,黃泉路上他們也算有個伴了。
“郡主,想想二十七萬姚家軍,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怎麼辦?”玄凜跪在地上,一臉懇求的對姚鶴晴開口。
姚鶴晴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容易就死的。”
玄凜和朗月還想勸,但見姚鶴晴一副態度堅決的樣子,也是沒辦法。
她執意如此,朗月隻能將從楚南傾身上取下來的箭頭泡進水裏,然後又從楚南傾的手指取了一些毒血。
在那一碗滿是血腥的毒藥端到姚鶴晴麵前之前,玄凜一個勁的給朗月使眼色。
朗月暗暗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目光。
姚鶴晴忍著惡心,將馬碗血腥的毒藥喝了下去,剛入口,那種惡心猶如翻江倒海,可是姚鶴晴還是咬牙挺住了,她不能吐,如果吐出來,朗月以毒攻毒的解藥就不好配了。
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在姚鶴晴的身上,朗月悄無聲息的放下了自己的衣袖。
那袖管上沾了一些血跡,大家都以為是楚南傾的血,所以沒有懷疑什麼。
姚鶴晴喝了那碗毒藥,頓時覺得渾身麻軟無力,真倒在藤椅上便不省人事了。
朗月給姚鶴晴把了脈,又給楚南傾把了脈,然後立刻去準備以毒攻毒的解藥。
大半個時辰之後,朗月端了藥來,先喂給了試藥的姚鶴晴,一盞茶之後開始給她把脈。
好像她以毒攻毒的法子真的有效果,朗月沉重的麵色鬆了鬆,然後又端來一碗藥給冷清,示意他喂給楚南傾喝。
冷清接過藥碗有些遲疑:“郡主身上的毒解了?”
朗月目光有些閃躲,但是卻重重的點頭。
冷清鬆了口氣,三個人都是麵帶喜色,仿佛已經確定楚南傾不會丟了性命。
好一會兒,兩個人依舊沒有醒過來。
而此時,夕陽西下,彩霞染紅了半邊天。
冷清冷昊和莫離三個人寸步不離的守在楚南傾身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楚南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自家主子有什麼問題。
而藤椅上的姚鶴晴,麵色紅潤,甚至打起了呼嚕。
聽著她的呼嚕聲,守在楚南傾身邊的幾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她,分明就是睡著了,這是怎麼回事?
立在一旁的冷月擦了擦額頭的汗悶聲咳嗽了一聲,然後解釋:“郡主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所以由昏迷轉為昏睡,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