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玄凜和玄夜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開始比賽,看誰吃的怪。
半夜的時候有十幾個刺客潛入客棧,玄夜和玄凜幾個和敵人糾纏了許久都沒有分出勝負來,結果不知從哪殺出來個朱雀,隻是一陣風而已,那些人全部斷了氣。
他們可是爺們兒,不要麵子的嗎?
那麼多護衛都沒有殺了那些刺客,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十幾個人弄死了,他們真是自愧不如啊。
原本啊,玄凜和玄夜都覺得楚南傾不堪大用,隻會吃他們郡主的軟飯,如今因為一個朱雀,他們對楚南傾的看法是大有改觀,一個下人都這麼厲害,那她的主子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咳咳……啊咳咳咳……”
玄凜和玄夜比賽喝粥的時候,玄凜太過於著急,不小心嗆到,礙於麵子,他一邊咳嗽一邊咬了半個包子,結果差點把他噎死。
他剛喘過氣兒來,玄夜已經放下了碗筷,抱著劍立到門口站崗去了。
姚鶴晴擺了一塊包子送進嘴裏,狠狠地瞪了玄凜一眼:多大點兒出息,把你能耐的。
玄凜抹了一把汗,心虛的看了朗月一眼,然後悶頭吃東西。
飯後,稍做整理,姚鶴晴一行人啟程了。
這一路上,朗月有些悶悶不樂,整個人抱著膝蓋蜷縮在角落裏。
“怎麼,嫉妒了?”姚鶴晴掀開車簾,看了馬背上的朱雀一眼問。
朗月搖頭:“奴婢覺得自己好沒用,好幾次讓郡主置身危險之中,也沒有辦法治好郡主的寒症,昨夜的事情奴婢都聽說了,奴婢要是有朱雀的本事就好了。”
朱雀的年紀跟她差不多,武功好,且謹慎,她覺得自己好像越活越差勁了。
姚鶴晴湊過去拍了拍朗月的肩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朗月僵硬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快中午的時候馬車進了一個縣城,這路上基本沒有遇見幾個成年人,倒是打鬧玩耍的孩子不少。
路過一府衙的門口,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
姚鶴晴正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男男女女的哀嚎悲泣聲傳進了姚鶴晴的耳朵。
姚鶴晴漸漸恢複清明,回蕩在耳邊的聲音越來越真切:“求縣太爺給草民做主啊……求縣太爺給草民做主啊……“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姚鶴晴好奇的掀開車簾,本想問問怎麼不走了,目光落在前頭跪了一地的百姓身上有些驚訝。
“發生什麼事了?”
朱雀已經打探消息回來:“主子,聽說縣裏的一個員外收了百姓們的棉花一直沒有給錢,而且對上門討債的百姓大打出手,這百姓們著急,迫不得已才來縣裏告狀的。”
姚鶴晴看了看府衙禁閉的大門,又問:“既然門口跪了這麼多百姓,縣太爺為什麼不審理此案?”
“聽說縣太爺病了。”朱雀道。
姚鶴晴皺眉,身為百姓的父母官不為百姓辦事,到底病成了什麼樣?
“啊……快……有人撞門了,快請個大夫來……”
姚鶴晴正失神,外麵忽然有人高喊了一聲,她神色一凜,立刻對朗月道:“你快去看看。”
朗月應聲,拎了藥箱就下了馬車。
原來,那撞門的是個寡婦,家裏揭不開鍋孩子又得了重病,這情急之下才以命相搏,為的就是求縣太爺出麵,將苟員外欠她二百斤棉花錢還了,好給她的孩子治病。
看著朗月一手的血,姚鶴晴心裏不是滋味,為母則剛,一個寡婦如今走到如此地步,她該有多艱難。
“郡主放心,那婦人隻是皮外傷,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朗月一邊擦手上的血一邊開口。
“求縣太爺做主啊,我老伴昨夜過世了,家裏窮的叮當響,連下葬的棺材都買不起,求青天大老爺出麵,將苟員外欠我們的棉花錢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