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哭啊……”荀副將見姚鶴晴掉眼淚,原本對她最後的那一點厭煩也消失了,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寒風刮來,姚鶴晴又是一個哆嗦,那種徹骨的冷意從皮膚蔓延到她的骨子裏,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僵硬起來。

“你怎麼了?”見姚鶴晴的臉漸漸青白,荀副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問。

“沒事,就是有些冷。”姚鶴晴苦笑,艱難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荀副將遲疑了一下,將自己的縫縫補補的棉衣脫下,然後披在了姚鶴晴的身上。

“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他像個兄長,眸色中是關心和急切。

姚鶴晴咬唇:“我之前中了寒毒,這會兒……發作了……”

說完,她整個人都在打冷顫,臉色漸漸慘白如紙。

荀副將有些急,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彎腰背著姚鶴晴就往山下跑

荀副將刹住腳步,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喘了好幾口粗氣:“她寒毒發作,我跑不動了,你快帶她回去。”

荀副將武藝高強,身體也很好,但是這烏雲山地勢陡峭,下山屬實太麻煩,他有些吃不消。

此時的姚鶴晴已經意識有些模糊,眉毛和眼睫上都掛了寒霜,身體雖然有種冰冷徹骨的感覺,但是心裏缺是輕鬆的,荀副將能這樣緊張她,說明他這個人並不壞,隻要稍做拉攏,就一定會為她所用。

晚逸霄一愣,將手裏的野雞塞到荀副將手裏,接過姚鶴晴就一路狂奔。

朱雀就怕姚鶴晴會出什麼事兒,正帶著烈火蓮養上趕,就見晚逸霄背著人下來。

“快,把人放平。”朱雀取了藥丸,在晚逸霄將人平放在地上之後,便送進了姚鶴晴的嘴裏。

藥丸入喉之後,溫暖的感覺從姚鶴晴的胃裏蔓延全身,她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郡主,您感覺如何?”朱雀將姚鶴晴扶起來擔憂的問。

“沒事,好多了。”姚鶴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了笑,心裏著實心疼那顆藥丸。

目光落在後頭滿頭大汗追上來的荀副將身上,姚鶴晴抱拳道:“多謝荀副將。”

荀副將點點頭,見姚鶴晴沒事兒,略過她就回了自己的營帳。

晚逸霄見姚鶴晴臉色慘白,低頭看了看荀副將又塞回他手裏的野雞,大方的遞給了朱雀:“給她補一補。”

“多謝。”姚鶴晴嘴角上揚:“不如我下廚,一會兒你和荀副將都來。”

晚逸霄眸色一亮,腦海裏浮現出挽茵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神色頓時又暗淡了下去。

姚鶴晴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直接道:“挽茵她有事要忙,不在。”

“有酒麼?”晚逸霄脫口而出,有些期待。

姚鶴晴點頭:“上好的女兒紅。”

“那就這麼定了。”晚逸霄應了一聲,大步流星的離開。

姚鶴晴跟朱雀回了營帳,就開始準備晚飯。

為了避免鋪張浪費,姚鶴晴一共做了三菜一湯,雖然菜色少,但是分量足。

白斬雞,紅燒雞塊,白菜炒蘑菇,還有一個魚湯。

因為請了晚逸霄和荀副將,那最上頭的蘇文涵元帥自然也是要請的,姚鶴晴本想打發玄夜去,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夠誠懇,所以所以親自去了一趟。

姚鶴晴被士兵帶進門的時候,就見蘇文涵魂不守舍的盯著牆上的畫看,姚鶴晴掃了一眼,心裏猛然一驚。

這畫裏的人有些熟悉,可是就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何事?”

感受到身後的異樣,蘇文涵收斂了神色,回頭看了姚鶴晴一眼。

“哦,晚將軍打了一隻野雞,我特意做了幾道小菜,請蘇伯父品嚐一二。”姚鶴晴說著,又瞟了幾眼畫上的人。

“你,認識?”見姚鶴晴神色裏的異樣,蘇文涵的骨節敲了敲牆麵問。

姚鶴晴又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沒有,隻是覺得很美。”

畫中的女子一身素衣,身姿婀娜,眉目清秀且目光溫和,雖然不是什麼傾城之色卻也是我見猶憐,讓人過目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