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那十位薛家女子回到家中,被家主薛穆杉召見。十位女子恭敬站在兩旁,不敢直視家主,低眉垂眼,靜等家主發話。
薛穆杉不怒自威,不時咳嗽,臉色蒼白,雙目有神,對兩旁的女弟子細細打量,一一看在眼裏,炳若觀火。
雖然她們的傷都在齊神醫的神藥下治愈得差不多,可還是能看出她們受過很嚴重的傷。再加上她們出禁地的時候,遇到幾個不長眼的,非要吃一塹長一智,讓眾女輪番教訓,難免將舊傷扯開。
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她們又遇到一隻老虎,這隻老虎與上次她們遇到的那隻不同。被她們打死的那隻身上帶傷,沒有王者氣概,像是戰敗的將軍。
而這一隻,趾高氣昂,威風凜凜,猶如君王一般,俯視眾生。
若是劍一在這,就能認出這隻猛虎就是戰勝被薛家女子殺死的另一隻。
薛佳茵再一次站了出來,護住她的姐妹,與老虎對峙。一人一虎,相距三丈,四目對視,遊走尋找對方的空門。
薛佳茵全神貫注,氣若遊絲,將內功運轉到極致,使之凝聚在紅纓槍。
虎視眈眈,虎尾搖擺,虎步龍行,狀態輕鬆,高傲睥睨。在它眼裏,薛佳茵不過是一隻撼樹的蚍蜉,不過是一隻無知的螻蟻,不過是一隻秋後的螞蚱。
一槍在手,刺破長空,音若鷹鳴,擊向虎軀。在眾女眼裏,她就是戰無不勝的女戰神,她們的守護神。
這一擊帶著她們必勝的信念,勇往直前。
猛虎怒吼,不敢相信她居然率先出手,這是對它的藐視。
無視這一槍,虎軀一躍,竟然橫掃薛佳茵後麵的眾女。眾女大驚失色,她們的心神都在薛佳茵身上,萬萬沒想到這隻老虎如此狡詐,居然虛晃一招,攻向她們。
眾女防守不及,被虎軀一震,虎尾一掃,甩出數十尺。好在有三女反應算快,擋住了大部分的力量,不然眾女還得再退幾尺。
不過因為這一擋,三女受了內傷,吐出一口瘀血。而另外六女隻是受了點皮外傷,略顯狼狽。
眾女驚怒,齊齊上場,出手狠辣。
猛虎還在為自己的這一擊暗暗自喜,不想九女火攻而至,攻勢凶猛,一擊還有一擊。
虎背受了幾擊,毛發掉落,虎頭被敲了幾下,暈頭轉向。
薛佳茵怒目圓睜,怪自己大意了,沒料到這隻猛虎跳過她攻擊她的姐妹,當下也是暴怒火起,長槍擊向它的腹部。
猛虎受這一擊,倒在地,虎喘籲籲,背向眾女。眾女不敢妄動,警惕視之,方陣圍住,伺機而動。
猛虎果然有陰謀,隻見它見眾女不上當,翻身一撲,虎嘯震山林,一女被撲倒,又反身再撲一女。
也不見它撕扯撲倒的女子,就這麼猛撲,眾女被撲了個七七八八,肩膀仿佛被卸掉,艱難站起,羞怒異常。
這隻老虎好生機智,實難對付。
薛佳茵醞釀氣息,內功外放,槍法行雲流水,槍勢氣破山河。
一套薛家槍法全打在虎軀身上,一擊即中,便是如同滔滔不絕的洪水,一擊還有一擊,猛虎被打得動彈不得,隻剩口裏兀自氣喘。眾女見機紛紛暴揍,把薛家的武功都施展在猛虎身上。
這隻老虎被揍得沒一處沒有傷痕,虎不嘯,虎不威,虎落平陽被犬欺。
眾女在付出一身傷後,才把猛虎打得服服帖帖,又添多一件虎皮大衣。
可惜齊神醫的藥都被她們用完了,這身的傷就隻能靠自愈。
所以,薛穆杉見到的模樣就是她們自愈不完全,還有刺目的皮外傷。傷雖重,不過,對於她們此行無一人死亡還算很欣慰。
薛穆杉咳嗽了一下,緩緩道:“你們此行,可有找到詛咒之地?又到了第幾圍?”
薛佳茵拱手說道:“回家主,此行我們隻到第十圍,隻因我們運氣不好,遇到獸潮,不得不回來。”
薛穆杉怒拍桌子,震得眾女膽戰心驚,“遇到獸潮?你們還能回來?你們!當我沒見識是嗎?”
眾女跪下,薛佳茵趕緊解釋道:“下女不敢,我們雖遇到獸潮,卻是在山縫之中,並非獸潮退散的主要之地,我等我也是夾縫求生才求得一線生機。”
其餘女子齊聲道:“我等不敢有任何欺瞞。”
薛穆杉語氣稍緩,實在是近日事務繁忙,脾氣越來越不好,尤其因為這詛咒的事情讓他百爪撓心。
“你再詳細說說你們此行上發生的事情。”薛穆杉指了指薛佳茵。
“是!我們這次除了獸潮,還遇到了兩隻猛虎……”
薛佳茵依舊跪著,把她們遇到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一一說給薛穆杉聽,生怕說得不對,讓他大動肝火。
“這麼說,你們在獸潮受的傷是讓那兩名男子治好的?”
“不錯,準確的說是他們攜帶的藥膏以及藥散醫好的,這兩人並未學醫,這藥是他們的朋友—齊神醫贈予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