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一和道可盜把雷芸雨安置好後,便也回到各自的房間,因為洗澡會將藥藥的氣味洗去,故眾人並沒有沐浴,倒床便睡。
天明,陽光灑在詛咒之城,仿佛被光明擁抱,無盡的黑暗被驅逐。
誰也想不明白,這樣的一個地方居然被叫做詛咒之城。
床榻,雷芸雨醒了過來。
“我這在哪裏?”
“是誰送我進來的?”
“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雷芸雨喃喃自語,拍了拍腦袋,有點頭疼。
“唉……我再也不喝那麼多了。”
鬆鼠藥藥跳到雷芸雨的肩膀上,欣喜道:“雷姐姐,你可算醒了,剛剛他們都來找過你。”
雷芸雨抱起藥藥,“他們沒進來吧?”
她又起身跑到鏡子前,繚亂的頭發,花了的妝容都讓她自己不忍直視,“我怎麼變成這樣,太醜了。”
藥藥說道:“放心,我沒讓他們進來,我說你還在睡,等你醒來了我再去找他們。”
雷芸雨愁容消散,抱起藥藥一頓吧唧,“你可真聰明。”
“你去跟他們說,我梳妝打扮一下就來。”
雷芸雨揮揮手,讓藥藥出去。
藥藥點點頭,跳來跳去,跑到劍一那,習慣地又繞上他的肩膀。
劍一正在練劍,一遍一遍地揮。
一日之計在於晨,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
劍一停下來,撫摸著藥藥的毛發,“你這小不點,舍得回來了?”
藥藥搖著尾巴,感到不好意思,有種叛徒的愧疚。
劍一搖搖頭,沒有為難他,問道:“雷小姐醒過來了?”
“嗯……雷姐姐正在梳妝打扮。”
劍一收劍入鞘,說道:“那好,我們叫上其他人,準備出發。”
酒館並沒有早點,於是四人將酒袋裝滿酒後離開,來到一家麵館。
這家麵館規模很小,客人除了他們就沒有別人,老板的本體看上去應該是隻山羊。
當四人吃了第一口麵,便是知道麵館客人少的原因。味道一言難盡,非要形容,就是一個“素”字,就像是在吃草。
他們此時才明白,為什麼這家麵館一個客人都沒有。不得不說,難吃是難吃,用來解酒倒是不錯。
你決不能說難以下咽,因為餘光極具欺騙性的吃相會讓你覺得這是一碗不錯的麵。你不親自一試,是不會相信它會不好吃。
餘光吃完,見劍一才吃了兩三口,望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問道:“劍兄,你不吃嗎?”
劍一微微搖頭,默默把碗移到他麵前,餘光也不客氣,大口吃麵,大口喝湯。
等他吃完這一碗,又有兩碗出現在他麵前,正是雷芸雨和道可盜的。
餘光打了一個飽嗝,見三人都在看他吃,摸了摸肚子,說道:“吃飽了,讓我消化一下。”
雷芸雨拖著腮,看在桌子上,眸光異彩,“不急,你慢慢吃。”
餘光長舒一口氣,“劍兄,接下來我們是先去藥藥的家還是尋找薛家詛咒的線索?”
劍一沉吟,一時間也是沒有想法。
雷芸雨不禁問道:“藥藥,你是怎麼遇到劍一他們的,你是離家出家了嗎?”
“我來說吧……”餘光開口說道,把藥藥的遭遇複述了一遍。
道可盜聽得義憤填膺,為藥藥打抱不平。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實在是荒謬,真以為把族人祭天就可安然無恙,逢凶化吉不成。”
雷芸雨更是潸然淚下,“藥藥,你怎麼都不跟雷姐姐訴苦?你放心,我一定幫助你找回你的阿爸阿媽,這樣的族群不呆也罷!”
藥藥的心裏稍稍安慰,可它始終不希望與族人為敵。
“難道我真的會給族人帶來災難嗎?如果是真的,我願意離開。可為什麼非要我死?我還沒看夠這個世界就讓我離開了嗎?”藥藥的眼神呆滯,腦海裏想了許多。
他想到:如果我沒有遇到這群朋友,我還要在那潭水修煉千年,萬年,才有機會回到族中。別的不說,就連那潭外的雄獅他都打不過。
藥藥忽然心懷愧疚,他流著淚說道:“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不該讓你們去我的家族,我的族群存在上萬年,族長的實力也是不可想象。”
“我擔心……我擔心……”藥藥抽泣地說不下去。
劍一淡淡說道:“你是擔心我們打不過他,甚至有可能被你的族人囚禁或是殺死,是嗎?”
雷芸雨激動道:“可是藥藥,你難道不想再見到你的阿爸阿媽了嗎?”
“我想,我想到肝腸寸斷,可是我不能害了你們,就讓我一個人,一個人偷偷去。”藥藥在心底下了決心。
餘光怒喝道:“你把我們當什麼了?你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拚死也要救我,我又怎麼能放任你一人去送死!”
道可盜伸出拳頭,表決道:“同意解救藥藥的父母,讓他們一家團聚的,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