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趕忙把藥藥叫住,哪肯讓他走,“等等,別急著走,你的朋友在這呢!”
藥藥站定,回頭,“你說的朋友是哪位?”
老頭淡淡一笑,“你進來就知道了。”
說著,手掐法訣,念一聲“召”。
藥藥片刻入定,回神已入神樹空間。
便是見,劍一肆意揮劍,瀟灑自如;道可盜沉心冥想,內力外放。
劍一察覺有人進來,氣定神閑收劍,定睛一看,原來是藥藥。
“呃……藥藥,你怎麼來這了?雷小姐呢?”劍一先是一詫,隨後問道。
藥藥低首垂眉,自責道:“雷姐姐,雷姐姐可能被我的族人抓走了。”
劍一著急道:“怎麼回事?”
藥藥把來龍去脈一說,劍一的心隨著藥藥的訴說沉了下去,臉色極為陰鬱。
“你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丟在那?我讓你們呆在一起就是希望你能盯著她,不要讓她衝動壞事!這下好了,人沒了……”劍一著急的心態讓他的語氣有些衝。
藥藥的頭低得更下了,滿臉自責之色,被劍一這麼一說,愧疚之情更勝。
道可盜在藥藥進來之時就已經預備收功了,隻是在收功之時不便二心,故而沒有說話。不過,藥藥說的話他都聽在耳裏。
雷芸雨作為他的徒兒,她的安危他比何人都要關心。
隻是這事不能全怪藥藥,即便他沒有離去,雷芸雨依然會被發現,到時候可能兩人都難逃此劫。
劍一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關心則亂,失去了冷靜思考。
道可盜卻不能不說,“劍兄,事發突然,不能將此事完全歸咎於藥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雷徒兒和光兄解救出來。”
劍一怒火稍熄,微微點頭,“那我們趕緊行動吧!”
藥藥感激地看了道可盜一眼,還好有他替自己說話,不然指不定被劍一數落成什麼樣。
劍一朝老頭拱手說道:“老前輩,還請放我們出去,此事刻不容緩。”
劍一如此差別對待也是沒誰了,可憐的餘光出事了還得等到晚上,而雷雨芸出事則立馬行動,不知餘光如果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老前輩緩緩點頭,手一揮,他們元神歸位。
就在他們轉身離開之時,老頭把一顆金核桃交給藥藥,並叮囑道:“這顆金核桃萬萬不可吃了,關鍵時刻可救你一命。”
藥藥接過核桃,垂涎三尺,不能吃實在是太難忍了。
然而,他要是不答應,那老頭就不給他。
所以,藥藥還是答應了。
老頭露齒一笑,那漏風的牙有著別樣的風情。望著劍一他們離去的身影,自己的身影也逐漸淡去。
藥藥在草地上跑著,跟在劍一後麵,可憐兮兮,不敢上劍一的肩膀。
劍一覺得肩膀輕輕的,回頭一看,一陣好笑,藥藥小小的身子小小的步伐奮力跑著。
劍一長歎一口氣,說道:“上來吧!”
藥藥豎起耳朵一聽,嘻嘻一笑,一蹦躍了上去,準備無誤落在劍一的肩膀上。
“劍哥哥,對不起。”藥藥小嘴嘟囔。
劍一一聽,不對勁,眉頭一挑,“不許叫賤哥哥,不好聽!”
“好的,劍哥哥!”
劍一苦笑搖搖頭,“其實這也不能怪你,是我太過心急了。”
地牢,微弱的燈光照亮不到漆黑的角落,漆黑的角落有一雙絕望的眼眸,眼眸裏是無盡的黑暗。
每一扇鐵門,都關著這樣的一個人。
這些人被囚禁磨掉了精神,被時間衝刷了朝氣,他們不過是在等死。
不自由地活不如去死,忍受不了的都在地牢的牆留下他們的血印。
當然,更多的是怕死。他們抓緊鐵欄,乞求食物,相比於饑餓,寒冷,尊嚴已不算什麼。
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迎接新朋友,送走舊朋友。
這不,新朋友來了。囚犯們把臉靠在鐵欄上,臉被擠壓也無所謂,似乎這樣能夠一睹為快。
他們吼叫,“來的什麼人?犯的什麼事?”
他們歡呼,他們敲地板,他們晃動鐵欄,像是在歡迎新朋友。
來的此人被藤蔓捆綁,狼狽不堪,肩膀上一個刺目的血洞,慘不忍睹。他被兩人架著,腿拖地,衣衫襤褸,昏迷不醒。
“這位新來的朋友貌似有點慘!”
“不會說話的一切按啞巴處理!”
“嘖嘖……”
“桀桀……”
一時之間,如同歡樂的天堂,其實不過是地獄的慰籍。
這人,正是餘光。他的意識還在,他聽得到,不過不願睜開眼睛。
這狗吠的聲音,臭氣熏天的味道,混亂不堪的地方,擾人心煩,令人厭惡,想嘔吐,吐出苦水,吐出血痰,吐出惡心。
那兩人嫌棄地望著這些卑微的囚犯,高高在上,吼道:“都給我安靜,這人活不過兩日!少在這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