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一等人上來後,老嫗緊跟著灰頭土臉地破土而出。
“別跑!你們以為逃得掉嗎?”
老嫗極速追擊,怒不可遏,其長發白絲已成披頭散發的模樣隨風飄蕩。
劍一等人倉皇而逃,然而以他們受傷的身軀被追上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時,劍一毅然決然站了出來。
“你們先走,我來攔住她!”
一聲暴喝,一把劍,隻留一個背影。
危機存亡之下,眾人還想說什麼,但見劍一毋庸置疑的決心,當下也不矯情,徑直逃竄,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將藥藥一家送出去。
劍一默念劍訣,持劍躍起,宛若遊龍騰雲駕霧。幾道劍光,幾聲龍吟,殺意通天,殺氣騰騰。
老嫗看出劍一是想攔住她,好讓其他人逃走,怒喝道:“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嗎?自尋死路!”
她法訣掐起,竟收起金核桃,空手接白刃。幾次忽閃,往劍一身上拍了幾掌。
劍一中了這一掌,跌落在地,噴血而出。
老嫗冷冷說道:“自不量力,別再跟來了!”
說完,她人影頓散,再次追了上去。
劍一持劍站定,卻沒有跟上去,因為他受的傷太重,那幾道劍光根本沒發揮出三層的實力。
“你們可要撐住,容我恢複一下。”劍一暗暗說道。
於是,他打坐在地,運轉內功,沉心入定,吐納呼吸。漸漸的,他的氣息穩定下來,內力緩緩增長,狀態逐步恢複,隻是這緊皺的眉頭還是顯現出他的擔心。
老嫗破風飛行,厲聲說道:“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聽到此聲,便是知道劍一攔截失敗。
餘光聞聲而停,擲地有聲地吼道:“我來!”
道可盜點點頭,推著眾人跑。
藥藥繞到雷芸雨的肩膀上,望著老嫗近乎瘋魔的神情及樣貌,膽戰心驚。又是擔心起劍一,隻希望他還活著。
餘光的背影讓他揪心,他並不覺得他們能逃得掉,隻是每個人都不放棄,他不想辜負他們。
“我想變強!”藥藥渴望強大的心迫切起來,他抹掉眼淚,鑽進雷芸雨懷裏,閉上眼睛,腦海裏有個小人,小人在演練道法。那道法一施展,氣血湧動,軀體拔高三倍有餘,這就是樹靈師傅傳授給他的萬千道法中的第一道—氣血術。
隻是這氣血術對於藥藥來說,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即便拔高他的身高三倍,也不過是隻大點的鬆鼠。
可如果學不會這則氣血術,那麼就不能學習下一則道術,所以他唯有沉下心,用心學,開啟下一則道術,隻是希望下則道術是淩厲的殺伐之術。
當他有模有樣地學習氣血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對這則道法的誤會有多麼深。
氣血術,當然不止增高那麼粗俗。
增高不過是這則氣血術外在的表現形式,因為氣血湧動,發泄不來,就隻能衝入天靈蓋,將軀體拔高。即便如此,洶湧的氣血仍然使經脈暴漲,體表通紅,如同浴血戰士。
藥藥不知道的是,這則道術對於他們妖獸意味著什麼,那可是多少妖獸都夢寐以求的能力。
有了氣血術,戰力完全是幾倍提高,越級戰鬥,以弱勝強便是家常便飯。
藥藥喜不自勝,開始練習,隻不過因為在雷芸雨懷裏不大方便,就隻能在腦海中用意念在練習。
他相信這個方法絕對有效,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隻是還需要實踐出真理。
雷芸雨並不知道藥藥在做什麼,以為他在害怕,身體不住地在抖動。
她拍拍胸口,安撫著藥藥,藥藥就窩在那裏。
他們的速度飛快,風在他們的耳邊呼嘯,寒風刮得他們的臉微疼。可他們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
除了餘光,他不但要停,還要老嫗停。
老嫗停了,她知道又來一個送死的。
“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一個個蚍蜉撼樹,偏偏又難纏得很!”老嫗暗暗諷刺,出手沒有半點猶豫。
她知道他們一個個悍不畏死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所以她要速戰速決。
可偏偏餘光就屬於那種戰不畏死,將敵人戰到累死的那類人,區區拖延時間不在話下。可惜,那老嫗是個例外。
他們已經交手過,實力相差太大,別說拖延時間,就是給多幾條命都不夠用。
所以,餘光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出手,這一出手之後,是死是活,能拖延多久,那就得看天意了。
他所能決定的,那就是使出最強一劍,那最快的一劍。
曾經他在麵對三大毒王時使出了這一劍,可那一劍太過久遠,那一劍自己還無法掌控。
最貼近的一次就是向鬆上金使用那一劍,可仍舊無法與第一次相比,因為還是太慢了。
如果是那一劍,鬆上金根本不可能躲開。
那一劍,鬆上金必死!
餘光在回憶當初那一劍,他閉上了眼睛,心中已有一把劍,而手中也有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