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頂的那顆夜明珠被撞落在地,好似月亮落在了地上,灑滿銀輝。
餘光瞳孔一縮,望著獸王猛衝的姿態,臉頰抹過一絲忌憚之色,當下縱身一掠,避其鋒芒。
那獸王當真是怒極了,完全沒有在意獸王殿會因此倒塌。狂暴的衝擊轟然落地,一聲巨響,強大的衝擊波肆虐開來。
大地龜裂,獸王殿瞬間被移為廢墟。塵土飛揚,倒塌聲斷斷續續。
劍一幽幽地看著這一幕,歎息道:“可惜了那一桌的肉和酒。”
餘光橫劍於前,盯著廢墟之上的身影,氣勢瘋漲。
煙塵緩緩消散,餘光明眸一亮,便是見到獸王再一次東倒西歪,晃晃悠悠,隨時要倒地的樣子。
突然,獸王一個踉蹌,就要倒地。
“就是現在!”
餘光極速衝前,一劍抹殺,直往獸王脖子上斬去。
那獸王瞪大了眼,頭顱飛出,死前仍舊難以置信。他隻感覺有三道人影閃現在眼前,失去平衡的他陡然一驚,想要反擊,卻見到三道劍光於眼前一晃。
太快了,快到他沒發出死前的哀嚎。
實際上,餘光那一劍不過是普通的一劍,隻是試探的一劍,他根本沒想用這一劍了當了他。
餘光想著:時機難得,這一劍起碼能讓他感到棘手。
他有想過獸王有可能手忙腳亂地招架,也有可能受著輕傷,再不濟也能斷臂求生,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劍輕輕鬆鬆地觸碰到了獸王的脖子。
“或許獸王覺得自己的脖子硬?”
“未免托大,瞧不起我嗎?”
餘光眸裏狠芒一閃而過,微一用力,劍光一閃,獸王的頭顱飛起。
頭顱飛起的那一刻,餘光的劍顫抖了一下。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太輕鬆了。
說實話,這種殺戮餘光並不喜歡,就像是虐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像是殘殺一個生無可戀的廢人。
荒唐且乏味。
餘光的心情還沒有平複下來,沉浸在剛剛的那一劍之中,嘴中念念有詞,像是在懺悔。
而劍一顯然也是沒想到這獸王這麼不經打,餘光就隻出了一劍就將他的頭顱割下了。
在他看來,就算獸王醉了,餘光怎麼也要使出一套潮汐劍法才能傷得了獸王。
“我是高估獸王了還是低估光兄了?平平無奇的一劍就將獸王抹殺,實在是出人意料。”劍一苦笑道,望著飛起的頭顱,身影忽閃,一躍而起,一把將頭顱拎在手裏。
這頭顱金貴著,可不能讓他掉落在地。不然弄毀容了,缺眼少耳,看不清臉,認不出獸王,那可就大禍了。
畢竟斬殺獸王太過驚世駭俗,難保玄武一族的人不相信,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
玄武一族曆代無人能完成的傳說級任務,讓他們兩個外來者完成了,必定引起全族嘩然。
所以,劍一要確保頭顱的完整,讓玄武一族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麵目猙獰的獸王。
劍一拎著獸王的頭顱,掠到餘光身旁,將手中的酒罐遞給餘光,“光兄,嚐嚐這酒,夠烈!”
餘光回過神來,接過酒罐,痛飲一口,辣喉嚨嗆鼻腔。
“這肉也給你,相當有嚼勁!”
餘光吃飽喝足,苦笑道:“令玄武一族聞風喪膽,掛在任務冊上傳說級任務的主角,號令黑夜森林的獸王,就這麼被我一劍殺了嗎?”
劍一點點頭,拎起獸王的頭顱端詳一番,確信道:“不錯,就是他!”
“獸王的畫像印在我的腦海裏,不會有錯的,就是這家夥!”
餘光有些恍惚,與劍一對視一眼,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實在是太戲劇性了。
“我們真的殺死了獸王!”
本來兩人都是帶著赴死的心來搏一搏,與獸王決一死戰,沒想到就這麼草草結束了,反而是此前遇到的那個被禁錮在雕塑座上的青麵妖獸讓兩人差點命喪黃泉。
兩人稍作歇息就準備返程,不過在返程之前,劍一耽誤了一會,他不甘心地翻磚揭瓦。
“劍兄,你在找什麼東西?”餘光對劍一翻來翻去的不知在淘什麼表示好奇,對眼前價值不凡的金磚玉瓦卻視而不見表示心痛。
“除了酒還有什麼東西能讓在一片廢墟裏翻東西。”
餘光認真地想一想,“那我能把這些磚搬回去嗎?”
“不可!這些金磚如此之重,隻會妨礙我們。”
餘光商量道:“那我拿一塊總可以吧?”
劍一翻了一個白眼給他,“你隨意,我可不幫你拿。”
於是,餘光為加入了翻來翻去的行列裏來。
比較有意思的是,餘光剛撿起一塊金磚,轉眼又發現另一塊金磚比較大,於是丟掉原來那塊,撿起比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