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絡之後,眾人也不跟耿樂客氣,拿起果子就吃,一盤子的果子很快就被眾人消滅幹淨。
嘴裏沒有東西,嘴卻還一直動著。
眾人談天說地,說江湖說趣事說個不停。
有了道可盜的插科打諢,餘光也沒那麼拘謹了,偶爾也能跟耿樂說了一兩句。
餘光鼓起勇氣,關心道:“耿小姐,那七瑤花是否有用?你父親的毒是否解了?”
耿樂點點頭,“有勞掛念,我父親已經恢複安康!說到這個,小女感激不盡,若非當初遇到二位,我大概還在半島禁地像隻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
餘光心中暗喜,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不如等會我帶諸位見一見家父,家父聽說七瑤花是在你們的幫助下獲得的,便是想要好好答謝你們,見一見這慷慨相助的俠義之士。”
餘光先是喜上眉梢,又忽然猶豫,暗道:“這麼快就見嶽父?我這身裝扮過於潦草,怕是要被耿樂的父親看輕。不行,現在絕對不行,時候不對。”
餘光還沒說拒絕的話,劍一就驚出一身冷汗,這耿樂不認得他也很正常,畢竟耿樂可是聖女,追殺他這個煎蛋的賊人自然不需要她出手,可禦獸教的教主那是見過他的呀!
這要是禦獸教的教主仍然記得他,還對當初的事耿耿於懷,那他豈不是羊入虎口,白白送上門的砧板肉,到時劍一就是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插翅難飛。
想到此處,他連忙說道:“咳咳,耿教主日理萬機,諸事繁忙,我等不過宵小之輩,何必勞煩他老人家於百忙之中抽空出來。你跟教主說一聲,能幫上他的忙我等十分榮幸就是。”
眾人怪異地看著劍一,大家知根知底,自然知道劍一此時一反常態。一般來說,劍一是不會拒絕。當然,不會拒絕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酒喝。
眾人也看得出劍一貌似對禦獸教的教主有所芥蒂,並不想見禦獸教教主,就是不知道其中原因。
耿樂搖搖頭,“劍大俠客套了,諸位都是江湖義士,青年才俊,便是沒有七瑤花這事,家父也樂得見你們,你就不要再推遲了。”
“這……”劍一抹了抹汗,想著可以找什麼借口。
餘光還以為劍一的這番話可以打消耿樂的這個心思,沒想到耿樂如此執著。
“這下糟了!我該找什麼推辭的理由?”
餘光陷入沉思。
“你們不吱聲,那我就當你們同意了!我這就讓後廚準備準備,給諸位設宴,好酒好菜少不了你們。”
劍一聽到有酒喝,幹脆就不想了。
“大不了再被追殺,我端著酒壇喝著酒,你們隨便追,追到算我輸!”
然而,餘光可不答應,他靈機一動,“哎呀,我怎麼忘了那事!我們可是身中劇毒,一到深夜可是要苦不堪言的呀!”
餘光嘴角微微揚起,悶聲道:“不行!”
耿樂眉頭一蹙,“為何不行?”
眾人也是朝餘光望去,“這一個劍一,一個餘光,怎麼都反對見禦獸教教主?莫非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餘光悶聲道:“我們中了毒,絕命毒師的毒!”
劍一明眸一亮,暗暗讚許道:“這倒是個好借口,隻是可惜了我的酒!”
眾人相視苦笑,“我們怎麼忘了這一茬?”
耿樂半信半疑,望向雷芸雨和薛思淼,比起這幾個男人的嘴,她更願意相信女人。
兩女朝她點點頭,“光兄說的不錯,我們的確中了絕命毒師的毒。”
耿樂的眉頭蹙得更深了,“這可怎麼辦?你們來晚了幾天,由於家父的毒在七瑤花的作用下已消解得差不多,禦獸教聘請來的神醫也都遣散回去了。現在,禦獸教是一位大夫都沒有。”
“你們中了毒,這晚宴自然是不能再弄了,現在最緊要的是給諸位把神醫請回來。”耿樂思量著,自言自語。
她猛地一拍掌,“我這就快馬加鞭,給你們請神醫為你們解毒。”
說著,耿樂就要一躍飛下樓。
餘光連忙拉住她的手,眾人驚呼出聲。
耿樂的手顫抖了一下,沒掙脫出來,臉猛地羞紅,白裏透紅,嬌豔欲滴。
“你幹嘛拉著我?這麼多人看著!”耿樂瞪著餘光說道,語氣不善,微微惱怒。
“你們中的毒如果真的是絕命毒師煉製的毒藥,那後果就嚴重了。絕命毒師的毒藥不會一下子要人性命,可毒發之時,那真的是痛不欲生,往往沒有人能承受得起那種折磨。我急著給你們找神醫解毒呢!你拉著我幹嘛!”
餘光訕訕一笑,鬆開手,“你別急呀!聽我說完。”
眾人沉默不語,沒有出聲,就一副看戲的姿態,看得倒是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