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張已經變得紅潤的臉龐,竟以極快的速度衰老,幹癟了下去。
弗拉基米爾察覺到了其中的詭異,一身魔力居然在飛速流逝。
當他想要甩開那把長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的身軀正在急速萎縮,臉龐也從紅潤轉變為毫無血色,再變得些許枯黃。
弗拉基米爾的表情變得極為猙獰,額頭之上滿是虯結的青筋,咬牙硬撐不肯服輸。
他在試圖抵抗這份力量對他所造成的破壞,他的思緒也飄飛到了極其古老的過去。
“我已經吸食了我的主人,沒道理無法壓製你!”
“區區一個失去了軀體的失敗者,居然妄圖占據我的身軀,給我滾!”
他猶如困獸般咆哮,曾經優雅的姿態已經蕩然無存。
隨著他的全力抵抗,那份流失的魔力竟然真的產生了回轉的餘地。
弗拉基米爾臉色稍顯緩和,心神激蕩,認為自己再次徹底戰勝了暗裔,奪取了他們的力量。
可在遠處始終看著這一幕的葉澤,此刻卻是已經明白了一件事。
回光返照,勝負已分。
一節古老的音符從弗拉基米爾的嗓子裏傳出,與弗拉基米爾原本的聲音大相徑庭。
“血債,血償。”
葉澤能聽得出那是古恕瑞瑪語。
另一道驚恐的聲音又從弗拉基米爾的身體裏冒了出來,那是弗拉基米爾自己的聲音。
“該死,暗裔,給我滾出去我的腦袋!”
然而他的話語毫無作用,他的身軀在發生著某種劇烈的變化。
血與骨在不斷翻卷重塑,轉變為另一種樣貌存在於世。
期間弗拉基米爾還在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在抑製這股變化。
同時古老的聲音再次傳來,“卑劣的竊取者,你的死期終將來臨,但你被徹底吞噬之前,我們複仇的烈火會燒盡無數人的靈魂。”
不知過了多久,弗拉基米爾的慘叫聲,終於消失在了這片地下神殿。
站在那裏的,隻剩下那道古老的身影。
“我……是……韋魯斯!”
他站了起來右臂一晃,一道純粹由魔法鑄就的長弓立刻浮現。
而他的模樣就與葉澤印象中的韋魯斯別無二致,再無任何弗拉基米爾原本的痕跡。
韋魯斯隨意伸展了一下身軀,似乎是在適應這經過無盡年華後的陌生世界。
然後他那凜冽的目光,忽然瞥向了一個角落。
隨後搭弓,射箭。
一套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全然不像一個多年沒有行動過的人。
下一個瞬間,角落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一名蒼白女士的分身被擊中,從暗處浮現,隨後立刻崩潰。
“這身體是新的,但反應很快。”
韋魯斯微微點頭,對於這幅身體較為滿意,然後轉而將目光投向了一直在注視著這邊的葉澤。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許多。
“愚蠢的猿猴,膽敢褻瀆神明,死罪。”
他在搭長弓,“罪惡將知道,什麼是痛苦!”
葉澤幾乎沒有看到出箭的瞬間!
隨後一發帶著狂暴力量的猩紅利箭,便朝著葉澤的頭部急射而來,好在他一直在注意著韋魯斯的情況,早就做好了迎擊的準備。
可即便如此,這一箭的速度和威力,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葉澤已經提前做出了閃避的姿態,且一個念頭之間,就能轉移到暗影領域的任何一個角落。
但是就在他轉移的瞬間,這一發箭矢就已經抵達他的眼前,速度之快令人心驚。
葉澤也是好不容易才勉強閃避。
感覺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速度,在麵對韋魯斯的箭矢時,居然沒有了什麼優勢。
“痛苦,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韋魯斯絲毫不受影響,第二發箭矢隨之而來。
“這禮物太沉重,我可不要。”
葉澤搖頭拒絕,隨後再次將箭矢閃躲開來。
結果箭矢又接二連三襲來,一時間讓葉澤有些疲於應對。
葉澤在躲避的途中,發現隨著韋魯斯對身體的適應,力量也掌握得越發熟練。
射出的箭矢速度越來越快,而且威力也越來越大,不斷有牆壁爆開大洞,露出了深深的窟窿。
葉澤知道,麵對像韋魯斯這樣的強者,單純躲避下去遲早要被累死。
此刻他打算主動出擊。
韋魯斯是一名弓箭手,那麼隻要自己能夠近他身,那麼對方的壓製力也會隨之減弱。
於是葉澤瞄準了韋魯斯連續射箭的細微空檔,起身直衝而去。
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襲來,葉澤立刻用暗影庇護包裹自身,強行挺過了這段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