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馬來抵債?”
土匪頭子聞言臉色頓時一僵,下意識地向著門口拴著的馬群看去。
錢財和馬,對於土匪來說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說掠奪來的錢財,是他們生活下去的必需品,那馬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最後保障,是底線!
二者重量孰輕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土匪們一旦失去了馬,那身為土匪的日子便會徹底過不下去。
去官道上搶劫都追不上沿途的商販,更趕不上奔馳的馱獸,一旦有官兵殺來連跑都跑不過。
重新回去當平民,過關了燒殺搶掠的他們又不願意。
所以奪去了馬,就和要他們去死也沒什麼區別。
思來想去,土匪頭子那張凶悍的臉上終究是浮現出了一絲哀求之色,“這位大哥,咱們商量個事兒。”
說話時,他已經主動將那把彎刀收回到了腰間,驛站老板立刻向後縮去。
“什麼事。”葉澤道。
土匪頭子搓了搓手,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諂媚,“就是咱們,能不能不要馬?”
葉澤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大洞,然後又掂了掂自己的腰,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行,必須得要。”
土匪頭子心中騰起一股火氣。
但他知道葉澤的實力,隻能強行將其按捺下去。
不過語氣卻不爽了幾分,“這樣,大不了我和你道個歉,然後我身上這些剩的錢都給你。”
隻見他脫下了那副髒兮兮的長靴,從中又掏出了一個灰色的布團。
葉澤瞅了一眼,那東西好像原本該是白色來著。
土匪頭子將布團打開,裏麵靜靜地躺著幾枚銀幣,“這是我剩下最後的錢了,都給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
葉澤沒有湊近,遠遠地就聞道上麵飄來了一股惡臭。
“這,你不嫌硌腳嗎?”思來想去終究還是沒有接下,皺著眉搖了搖頭,“不行,太少了。”
見他不肯接受,土匪頭子那股火氣終究沒能壓住,直接惱羞成怒起來。
他一把將銀幣揣入懷中,重新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對準葉澤,“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真的怕你!”
“我們距離這麼近,你那詭異的魔法應該已經不起效果了!”
“而且我的人還不止這些,你可別把我逼急了,否則誰也討不到好處!”
“嗯?”
……
夜晚。
德雷坎門口的驛站之中,傳來了一聲聲短促的哀嚎。
然後這些聲音,又很快被什麼東西所遏製住。
許久過後,幾十道身影從驛站之中魚貫而出,土匪們終究還是趁著這股夜色,乖乖的離去了。
離去的時候馬也沒敢牽走,隻能選擇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地盤。
明明隻是經過了短短一晚上的功夫,土匪們便徹底成了沒有馬的孩子。
在這般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依稀能看得到,這些正在步行回去的土匪們,身上竟然未著寸縷。
他們的衣服連帶著武器,都被葉澤給扒得一幹二淨。
這會兒正光著屁股狂奔在這片蕭瑟的大地之上,秋風吹拂,股間微涼。
卡特琳娜早就聽見了下麵的動靜,中途就從房間走了出來,然後又被葉澤給轟回去了。
幾十個大漢被扒光的場麵太過刺眼,他可不想瞎了人家姑娘的眼。
將事情辦完,葉澤便將收繳來的馬都送給了驛站主人,全當是自己破壞了房間的修繕費用。
隨後又讓他重新給自己另外找了個房間。
驛站主人自然不敢拒絕。
好在之後在葉澤頑強的意誌力堅持之下,強行控製住了自己的身體整整一晚,不敢隨意亂動。
後半夜再也沒有將房間破壞掉的事情發生。
隻是當第二天出發的時候,葉澤難免沒有什麼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一晚上都保持全神貫注的狀態,雖然可以給予自身一定的鍛煉,但是精神消耗量也是巨大的。
卡特琳娜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於是趕了一會兒路之後,還沒到中午時分,她就主動攔住了速度減慢的葉澤。
“師父,我們休息一會吧。”
葉澤雖麵帶疲憊,卻是搖頭,“這才到哪,再多走一會兒。”
“我累了,想休息。”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謊言。
卡特琳娜演技雖好,但是葉澤能看得出她明顯非常精神,體力也非常充足氣息沒有一絲紊亂,怎麼可能是累了?
不過葉澤卻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抹堅持。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微微歎氣,“那好吧,就原地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