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與軍法官,軍隊內部生態中的糾察機構,平時掌管軍法與紀律,戰時也充當督戰隊,由於戰場凶險,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身邊的兄弟,所以軍隊天然就有成立各種小團體的習慣與需求,平時行為也是幫親不幫理,就比如哪怕隻是喝過一次酒的戰友,那軍官也願意幫狄陸二人出頭,就是這種文化最好的解釋。
然而軍法處的那些家夥,簡直就是一股異類,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朋友,不參加士兵們的任何酒會,誰的麵子都不給,但要是有人在醉酒後鬧事,軍法官們絕對會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趕過來,把你抓回去打板子,似乎這就是他們日常娛樂一般。
說來好笑,帝國所有武裝力量,不管你駐地在哪兒,屬於哪個軍團,職位是將軍還是大頭兵,幾乎都被憲兵們攆著跑過幾條街,最終還是沒能逃出他們的魔爪,因而全軍上下對這夥兒油鹽不進的瘟神忌憚萬分,看到軍法官走進警局,雖然還沒怎麼說話,幫狄陸出頭的軍官已然臉色煞白就是最好的證明。
“憲兵,軍法官。。。”狄天輕聲念叨著,語氣驚奇,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真是給了他太多的驚訝,就是放到地球的世界,軍事警察也才能追溯到拿破侖時期,距今也隻有六百餘年的曆史,別看六百年聽起來很長,然而憲兵與其他很多職業一樣,是社會發展進步到一定程度之後的產物,先天帶著某些優越性,因此大約處於冷兵器巔峰時代的蒼陽帝國同樣擁有憲兵部隊與專職的軍法機構,不由得讓狄天詫異萬分。
“長官!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被牢牢鉗製住的警官眼前一亮,他的聲音痛苦而恐懼,似乎自己下一秒就要與世長辭。
軍法官瞟了他一眼,對著那名百夫長揮揮手,後者不情不願的放開,警官馬上倒在地上,誇張的咳嗽起來,後麵還上來兩個警察對他噓寒問暖,當真演出了些平白受辱的委屈模樣,看到他的演技,那百夫長生生給氣笑了:“瞧你半死不活的樣子,要不老子送你一程?!”
“長官你看,他又威脅在下!對一名帝國警察如此不屑,還有沒有王法了!”這警官倒是能屈能伸,隻要有需要,他能比八十歲的老人還要弱不禁風,當真無賴到了極點。
軍法官沒有接茬,他陰沉著臉,冷峻的目光掃過所有人,最終停留在狄天與狄陸二人身上,嘴裏卻隻是淡淡的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有誰能給我講講?”
被清冷的目光掃過,那警官也有些不寒而栗,他沒有再繼續誇張的演下去,老老實實的把事發經過重新複述了一遍,隻是隱去了其中對自己不利的一麵,著重表現自己有多麼秉公執法,又莫名其妙的被軍官毆打,一腔報國熱血付諸東流,簡直是帝國警察界極為嚴重的損失。
“嗯,事情很清楚,四位一腔報國熱血的警官公務時間去妙香樓吃飯,將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店家看成四十歲的飛賊,老兵氣不過,頂撞了幾位棟梁,所以就打算按照戶籍不明者驅逐出城,我說的可對?”軍法官依然麵無表情,似乎自己的話裏沒有一絲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