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鎮的城牆大體上是個正方形,四角有城樓,但本質上仍然隻是一個邊境小城市的規模,城牆單邊的長度隻有一千五百多米,隻要部署五百人就可以達到基本的防禦強度。
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又有一千人的部隊開出聯邦軍本陣,相比上一批次的同僚,這一千人中有半數都是弓弩手,畢竟青丘鎮的城牆不算太寬,容不下一千多人同時登城,既然被迫使用添油戰術,那自然要盡量以密集箭雨壓製城頭守軍。
“一百五十步!”
“放箭!”
伴隨著城頭響起熟悉的怒吼,數百支羽箭劃過天際,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飛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狠狠砸到城下聯邦軍的軍陣中。
血花四濺!
“防禦!”聯邦軍並非沒有準備,在箭雨射出的瞬間,隊伍中的軍官們齊聲大喝,前排的刀盾手斜四十五度舉起半身盾,鋒銳的箭支雨點般落下,砸出乒乒乓乓的脆響,然而他們身後的輕步兵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隻能以肉身頂著箭雨前行,偏偏又得保持密集的隊形,苦不堪言。
“預備!放箭——!”
箭雨一輪輪傾瀉而出,守軍時刻保持著良好的軍紀,既然對手的隊伍沒有散開,城府軍們自然也樂得以箭雨擴大戰果。
從天而降的羽箭不斷拉出死亡的呼嘯,尖銳的箭尖刺破士卒們柔軟的軀體,不斷有人中箭發出淒厲的慘呼,軍人們的鮮血汩汩流出,隨著隊伍前進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距離接近至一百步,雙方幾乎已經可以看清對手的麵容,他們以最凶狠地、飽含詛咒地眼神死死瞪著對方,似乎雙方真的有什麼化解不了的仇恨。
“挽弓,放箭!”
終於,聯邦軍的隊列中也傳來軍官的號令,熟悉的弓弦顫動聲響起,百餘支羽箭騰空而起,自下而上的飛向城牆上來回奔走的守軍。
“進攻——!!!”弓弩手們反擊的同時,聯邦軍終於將輕步兵展開,他們終於不必保持著密集的軍陣迎接箭雨,而是可以以小隊為單位,十幾個人帶著一架雲梯,悶頭向青丘鎮發起決死衝擊。
噠噠噠,城下的箭雨打在磚石堆砌的城牆上,發出一連串沉悶的輕響,它們中的大多數都被牆體與城垛阻擋,隻能無力的落下,不過還是有少數幾支箭順著縫隙射入,令守軍中也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呼。
“自由射擊!”對方的輕步兵已經散開,密集箭雨覆蓋的作用將大打折扣,法魯克順勢做出應對,隨著他的命令,城頭守軍同樣散開,他們各自選擇自己的目標,自顧自的殺傷敵軍。
殺——!輕卒們呐喊著,已經接近至牆體五十步,一個個早已被汗水打濕,他們身上的衣物沾滿了灰塵與鮮血看上去淒慘不堪,不過隻要能登上城頭,這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對然守軍的箭雨依然猛烈,不少身經百戰的老兵卻已經露出勝利在望的微笑。
轟!伴隨著地動山搖的巨大聲響,林德羅爵爺猛然瞪大了雙眼,就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下,衝在最前方的輕步兵們慘呼著跌落,他們原本站立的位置突兀地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溝壑,幾乎一瞬間就吞噬了上百名最勇猛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