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好消息!”
清脆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令兵麵帶喜色,高叫道:“抓住城主了!”
“哦?快帶我去看看!”
原本精美地行政中心被戰火烤得焦黑,地上散落著碎石瓦礫,上麵隱約能看到匠人們嘔心瀝血雕刻的線條,似乎在默默訴說著往日的華貴。
主樓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聯邦軍士兵圍成了一個圈,四周躺倒著不少瞪大了空洞雙眸的死屍,他們中大部分人穿著雙方的軍服,但還有一些衣著雜亂的屍體,其中有著不少女性,甚至還有一兩個怒目圓睜地孩童。
作為戰爭的勝利者,聯邦軍的士兵們並不在意這地獄修羅般的景象,他們隻是歡呼著將幾個人圍在中間,那戲謔的目光好似隻是在打量著馬戲團裏被迫表演鑽火圈的黑熊。
“諸位饒命!”說實話,鄭繼忠的表現還不如剛剛被人類捕獲的黑熊,他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滿臉皺紋糾結在一起,居然強撐著幹巴巴的說道:“敝人青丘鎮城主鄭繼忠,我要求得到與身份對等的待遇。”
哈哈哈哈,士兵們先是疑惑地互相看了看,隨即不約而同的大笑出聲,他們笑聲中的諷刺與囂張令城主大人無地自容,他雖然貴為青丘鎮的一把手,攻擊開始之後卻像個鴕鳥一樣一直待在自己府中,可是還沒過多久護院的家丁就被強征去守城,第二天中午更傳來了城池被攻破的噩耗。
要說鄭繼忠雖然不懂軍事,但還有些小聰明。他在五分鍾之內做了一個推理,行政中心作為整座城市的核心地帶,那裏應該還有一層可能並不牢固的防禦圈,但無論怎麼說都比自家這座隻有兩扇木門的府邸要好的多,於是趕忙拖家帶口的趕了過去。
後來的故事平平無奇,倉促組建的防線確實不牢固,聯邦軍突破進來之後,山塔努軍法官帶著最後的殘存士兵向南城區撤退,兵荒馬亂之中沒人顧得上城主大人,腿軟的鄭繼忠就此成了青丘鎮這座馬戲團裏的黑熊。
“鄭繼忠是吧,隻要你誠實的回答我幾個問題,我軍會給予你體麵的對待。”這些話出自剛剛趕到的林德羅子爵,眾所周知,貴族這種生物無論多麼狂躁殘忍都喜歡以文明與高貴包裝自己,這麼多士兵的圍觀中,林德羅也不自覺地端起了架子。
“好好,大人請問,下官知無不言!”要說鄭繼忠還真是文官們的楷模,短短幾句話的功夫,林德羅竟成了他的上司,好像他們倆是同一陣營似的。
“嗯,聽說你們將要轉運一批糧草軍械送往前線,那些物資現在何處?”林德羅開門見山道。
完蛋!鄭繼忠心裏咯噔一下,這一整場戰爭就是圍繞那批糧草展開,就這麼告訴對方這兩天他們其實在做無用功顯然是不明智的,於是充滿智慧的城主大人隻得嘴裏嗯嗯啊啊地應付著,斜四十五度望天做冥思苦想狀,好像這事兒和自己昨天晚飯的第一筷子先夾的是肉還是菜一般難以想起。
鄭繼忠突然矜持起來,林德羅漸漸皺起了眉頭,他內心泛起一陣不安,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語氣:“鄭繼忠!身為俘虜,你若堅持閉口不言,休怪本將軍無情了!”
“啊啊啊,我說我說,將軍切莫動怒。。。”城主大人麵色慘白,剛想再說些廢話拖延時間,卻見異變陡生!
“卑鄙的聯邦人!這裏是蒼陽帝國的領土,滾出去!”說話的人嗓音稚嫩,正是城主大人的長子鄭懷。他今年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顯然是讀了幾本書卻還沒能建立完整價值觀,因此隻能將對手臉譜化的簡單歸結為‘卑鄙的聯邦人’的那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