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三階巔峰的生靈眨眼即滅。
對陳平而言,欺負弱者是行雲流水,爐火純青。
翻開舒穆妃賜下的黑色令牌,他發現裏間的數目沒有變化。
看來隻有巨靈屍神魂俱滅,才會增加戰功點了。
在驗證此想法前,陳平一指點在巨靈屍魂上,默念起了天宵搜魂術。
然而,足足十幾息後,他輕輕一歎氣。
無法搜魂!
倒不是說屍族的記憶不能被搜索,而是他掌握的搜魂秘術主要針對人族以及妖族。。
且品級太低,這才對屍族無效。
流光四溢間,陳平毫不猶豫地捏爆了屍魂。
“嘭!”
淡黑色的魂煙嫋嫋上升。
緊跟著,一縷火焰急速撲去,將其燃成虛無。
若是人族也就罷了,像剛剛的焦泰寧,他至少給了輪回的機會。
但屍族殘忍嗜血,他可無絲毫的心理負擔。
再低頭一望令牌,當中的數目驀然一跳,變作了“三百”。
“通天靈寶竟如此的神奇?”
頓時,陳平驚愕的一挑眉。
令牌裏根本沒有生命的跡象。
卻能實時感應周圍死去的屍族,此法術也不知是什麼原理。
“莫非是誕生了器靈的通天靈寶?”
深想了一下,陳平將鬥法的痕跡抹去,重新回到了二元重天。
……
一盞茶時間後,陳平在一座小島上落了下來。
這是一處漲潮才形成的海沙島。
他暫時在此歇腳。
幽火門峰主與巨靈屍的追逐令他起了一些猜測。
局勢應該未到某一方碾壓的地步。
也許,幽火門正在和妖族爆發大戰。
尋思了一會, 陳平準備動身趕往海域深處。
“大灰,吃了它!”
臨走前, 陳平召出翅惡王, 下了一道命令。
“唧唧……”
小眼瞅著地上的巨靈屍, 大灰的鳴叫聲中充滿了排斥之意。
翅惡一族,原本隻以各類靈草為食。
在陳平的感化下, 此蟲已勉強習慣了對境界提升更快的血食。
如今主人竟得寸進尺,逼它吃屍族的殘軀,大灰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怎麼樣, 有效果嗎?”
一陣後,陳平緊盯著肚子腫脹的大灰,淡淡的問道。
短短十幾息,在他的催促下,大灰將巨靈屍的左臂咬碎吃掉。
“唧唧!”
大灰仰頭發出了興奮的回應。
“哦?”
陳平神情一動, 頗感意外。
大灰言明, 這屍肉的效果居然比普通四階初期妖獸還要強幾籌。
細心的他隨即又發現了一件事。
翅惡消化巨靈屍時, 身體部位的古樹圖案突然起了異變。
擴散著一圈圈銀色的光輝。
神聖中又充滿了詭異。
眼睛一縮下, 陳平分了部分的巨靈屍扔進靈獸鐲。
經過長期的培育,最初三五兩隻的翅惡已繁衍成了一支龐大的蟲群。
單單二階的翅惡就有一百多隻。
三階的也多達六頭。
“嗡!”
在大灰的強行命令下, 翅惡們爭先恐後的撲來, 將巨靈屍瓜分完畢。
半個時辰後。
陳平神念一湧而出,檢查了翅惡群的變化。
可惜,這巨靈屍對它們而言,好像隻是普通的食物,幫助微乎其微。
終於,他目光重新落在大灰身上。
此蟲能吸收屍族之力, 難道是因為聖墟祖樹的印記?
瞟了一眼右肩上的圖案, 陳平躍躍欲試。
接著,二話不說的在巨靈屍的頭顱裏抓了一把莫名液體,直接塞進嘴裏。
“咳咳!”
下一刻,陳平劇烈的咳嗽起來。
立刻把吃進去的東西吐了一幹二淨。
連生嚼蛛肉都古井不波的他,竟是感到了一股極強的反胃作嘔。
這屍肉的口感簡直是無法形容的酸爽。
“難為你了。”
柔和的一掃大灰,陳平同情它剛剛的遭遇。
跟著,他謹慎了許多。
祭出一團靈火對準巨靈屍烘烤半天。
又加了幾瓶調味靈物下去,稍微掩蓋了食材本身的味道。
封閉味覺,陳平慢悠悠的咀嚼著。
但奇怪的是,血肉裏蘊含的屍氣不僅不能被他吸收,而且也未激活古樹印記。
“或許和我不是純粹的體修有關聯。”
久思無果, 陳平隻好作罷。
剩下的巨靈屍則統統便宜了大灰。
“唧唧!”
消化結束後, 大灰不斷地在主人身邊飛舞。
“區區一頭三階巔峰的屍族,竟讓它的妖靈力凝厚了小半成。”
陳平毫不掩飾自己的眼紅之意。
大灰隻是跟著他沾光的小靈寵罷了。
卻比他更契合古樹印記。
實在是讓人妒忌萬分。
“人屍之戰,倒是便宜了你。”
微微一歎,陳平感慨的道。
他原本還考慮要不要繼續花費大代價培養翅惡王。
現在,一座天然的資源場擺於近前,誅邪、養寵、奪戰功三不誤,當真是舒適的緊。
……
幽火門的偏南部,以海域為主。
島嶼稀少,零零散散的分布著。
陳平小心翼翼地飛行在高空。
再度啟程已有半日光景。
他漸漸深入了幽火門海域。
當下情況不明,他仍維持著易容之術。
這一路來查探的結果,令其心中無比的陰沉。
天上、地下、包括淺海,都深受陰煞之氣的侵襲!
別提活著的人族了,連多如牛毛的魚蝦和普通靈草都寥寥無幾。
一個超大型的屍族結界!
此是陳平第一時間的感觸。
世間百族中,陰靈和屍族是最臭名昭著的種族。
即便是獸潮也不可能無孔不入的覆滅其他生靈。
但高等級的陰煞之氣、屍氣卻有這種恐怖的殺傷力。
被屍氣汙染的環境,若不施法幹預,千萬載也休想恢複生機勃勃的原貌。
“哎,起碼隕落了數以千萬計的人族生靈。”
行了千裏後,陳平麵對空蕩蕩的各大島嶼,一絲夾雜雷霆的怒意湧上心頭。
人族思維多變,理性和感性常常轉換。
往日,死在他手裏的同族也早已數之不盡。
可縱使再冷血無情,當成片成片的族人無辜死亡,他又豈能坦然坐視?
這便是他總想逃避族群之戰的主因之一。
他清楚,如果親眼看到普通的族人深受滔天之禍後,自己那顆冰冷的心定將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