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戈安瀾領頭所滅。
他比陳平更在意後續的除根。
數千徐家練氣和百萬凡人一個不落,被安置在神女城東麵一處偏僻的盆地中,由三位元丹修士日夜看管。
懸浮於盆地上空,注視著惶惶不安的眾人,陳平默不作聲。
以他的神通,自是不在乎徐家目前的力量。
可惜,他並非孤身一人。
龐大的平雲宗小輩無數。
修煉世界,萬般皆有可能。。
徐家修士萬一哪天出了一個才情高絕,天賦頂級的晚輩,平雲宗就危險至極了。
修士壽元悠久,仇恨可不是短短幾十載便可洗刷掉的。
當年,鄧、普兩族的築基餘孽一直在興風作浪。
據陳向文統計,近五十載內死於鄧、普餘孽手中的練氣多達七十幾人,凡人更是以萬數計算。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親近人的不負責任!
因此,陳平倒是沒有多少的心理負擔。
“請老祖笑納。”
這時,戈安瀾討好的笑著,攤開雙手。
手心中,是多達上百枚的各色儲物戒和十幾個靈獸鐲。
顯然都是徐家高階修士貢獻的戰利品。
“戈宗主前途遠大,丹宗作為新晉金丹勢力,必會長存於世。”
滿意的點點頭,陳平拂袖一甩將儲物戒盡數收取。
同時,他捏了一道傳音紙鶴,並當著戈安瀾的麵講了起來。
“顧道友,望琴丹宗的戈宗主與我一見如故,你往後莫刁難他了。”
這口氣中僅是通知,不帶一絲的商量之意。
接著,那張紙鶴迎風一展, 往某個方向飛去。
“謝老祖維護,丹宗上下從此定為老祖肝腦塗地, 萬死不辭。”
戈安瀾略帶激動的開口道。
他俯首聽令, 等的就是這句話。
畢竟顧思弦是金丹大修士, 帶給他的威脅感強勁十足。
“水玄龍鷹神魂分裂從而背叛三絕殿,是不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
陳平轉頭一笑, 目如利刃。
“晚輩隻是試驗新研製的丹藥,萬萬沒有預料到此獸居然膽大包天滅了一城,如今晚輩每當想起此事, 都不住的悔恨痛心。”
神情一怔後,戈安瀾懊惱捶胸,語調大變的道。
他不敢有所隱瞞。
這陳老魔能毫無顧忌的就對徐月寰搜魂,惹怒了他,估計比落入邪修手裏還要淒慘。
“是嗎?”
陳平眼神驟然一冷, 在戈安瀾身上打轉。
這家夥雖是無意, 但卻差點害死了他。
“那種丹藥你煉了幾顆出來?”
跟著, 陳平麵無異色的問道。
“還剩最後一枚。”
戈安瀾噤若寒蟬, 識趣的從懷裏遞上一個紅玉丹瓶。
神識一掃,陳平發現當中是一枚模樣怪異的綠色小丸。
仿佛是兩顆珠子緊密接連在一起, 味道像極了他討厭的野香菜。
“此丹喚陰陽分魂丸, 乃是晚輩依照古丹方改良後得到的新品丹藥。”
“其主、副材複雜無比,出丹率也少的可憐,晚輩隻到手兩枚,且還都是一道紋的次品。”
“一顆已喂給水玄龍鷹,這是最後剩下的一顆。”
戈安瀾觀陳平頗為感興趣的樣子,是以非常詳細的繼續說道:
“陰陽分魂丸散發的氣味對妖族具備致命的吸引力, 而水玄龍鷹天生雙魂, 更是擺脫不了此丸的控製。”
聞言,陳平若有所思的道:“喂給五階妖獸的話效果如何?”
“沒有嚐試過,這個晚輩不敢斷言。我想作用應該有一些,但不會明顯。”
戈安瀾斟酌再三的道。
“這種丹藥有違道義,本座暫且沒收了,往後若無我的允許,戈道友不可私自再煉。”
陳平鄭重的叮囑道。
“謹遵老祖法旨。”
戈安瀾惶恐的點點頭,又馬上聽陳平問道:“上次麒麟屍壓境,替你宗解圍的那位琵琶女是何來曆?”
“琵琶女!”
戈安瀾心頭一凜,急忙回答道:“那位道友自稱姓淩,其他的情報晚輩當真一無所知。”
“既無淵源, 她為何助你抗擊屍族?”
陳平刨根問底的道。
“淩道友曾在我這購買了一瓶三道紋的恢複丹藥, 晚輩看她境界頗高,想結一個善緣,是以優惠了不少。”
戈安瀾小心翼翼地道。
見他一副知之甚少的模樣,陳平就此作罷。
隻要琵琶女不主動招惹自己,他並不打算追究下去。
……
返回丹宗騰出的閉關大殿,陳平單手推開了一扇石門。
裏麵坐著三名年齡不一的男修。
三人似乎正在高談闊論,見陳平進來,急忙敬拜:
“老祖!”
“陳真人!”
陳平麵含笑意,湧出一股靈力扶起三人。
這都是宗門的大人才啊!
最左邊一名元丹中期修士,風度翩翩,對陳平不像另外兩人那般拘謹。
他正是家族曾經的元丹種子,上品木靈根的陳舟康!
身為陳向文的重孫,此人被寄予厚望,派遣至望琴島求學丹術。
哪知世事無常。
戈安瀾立宗後,為躲避攬月宗的追責,立刻封閉了海域。
再接著,裂穀深淵出世席卷望琴海,導致陳舟康與家族徹底失去了消息。
這回陳平在神女城顯聖,重創屍族大軍,風頭一時無兩。
第二日,陳舟康就心懷激動的尋上門認親來了。
超乎意料的是,這位族兄獨身拚搏,反而是在神女城混的風生水起。
不僅突破元丹境的瓶頸,還晉升成丹聖,開了一家名氣不小的煉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