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陽公主隻是一個傳說,又無據可考,真實性有待商榷,徐則隻是這麼隨囗一問,卻令他沒想到是,還真有個櫟陽公主。
嬴姓趙氏一族的子孫都被殺光的殺光,自縊的自縊,始皇嬴政的皇子皇孫幾乎是死絕了,還好公主生了一大堆,可是曆史文獻上卻沒有記述她們的生平,就連個名字都不帶提一筆,若是想找到她們,可比登天還要難。
在經曆了這一番變故之後,他逐漸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並不是一味地躲避就能躲過去的。
在這個亂世中,若是避不開,不如不避,改變一種方式,另尋謀求生存之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明白,大秦是亡了,嬴子嬰死了,給此人的替身都做過了,劉邦等人也見過自己了,他這“大秦餘孽”的身份,紙是終究包不住火的,遲早有一天會被捅出去的。
即便是如此,嬴子嬰畢竟是秦三世,此時又有一個如此美豔動人的姑姑,轉念一想,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何不將自己就當成是真的嬴子嬰呢。
櫟陽公主聽他這麼一說,大為震驚,疑惑的問道:“你真是子嬰?”
徐則趕緊用穿在身上那套髒衣物的了袖子,用力擦拭了自己的臉龐,使附著在上麵的髒物擦幹淨,沒有水洗,雖說不能將髒物全部清除,但依稀能辨識出樣貌來,他把髒臉往前一湊,說道:“姑姑,您細看我是不是您侄兒。”
櫟陽公主仔細端詳著,她一邊頭頭點,一邊又在美麗的容顏上卻露出遲疑之色,說道:“像倒是像,不過聽說你被項羽殺死在鹹陽宮了。”
他知道會是這樣,見她有疑慮,此時在心裏早擬定好了一番說辭,於是說道:“姑姑,您有所不知,這隻是一個計謀,死的那個隻是侄兒的一個替身,否則今日您恐怕是見不到我了。”
如何讓替身去投誠劉邦,後來又如何扮著宮女玩了一出金蟬脫殼之計,把這些事因的來龍去脈說了一番,並且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隻不過是把身份調換了,死的是真的嬴子嬰,脫困的是替身,而他就是那個替身。
此時的櫟陽公主聽得一愣一愣的,連連心痛她這個多難多災的“侄子”,然後從她那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抹絹絲來,一邊輕輕地替他擦拭殘留在臉上的髒物,一邊吐出芬芳之氣:“不知我兒今後如何打算?”
徐則歎了一口氣息,裝模作樣一番,盯著她說道:“曾經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啊,不過,如今大秦亡了,天下又是大亂之道,我早就不想當什麼狗屁皇帝,隻想做一個平凡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啊。”
聽完侄子這一番話之後感觸良多,在她那嬌美的容顏上露出一絲哀愁來,似乎是感歎自己作為一個女子,生在帝王家更是身不由己,然後柳葉眉一舒展,溫柔的盯著他:“那也好,隻是怕你會吃了些苦。”
他又歎了一口氣:“唉,我不怕吃苦,隻是現在我成了一個浪人,無家可歸了。”
櫟陽公主卻說道:“你流淌著我嬴姓趙氏家族的血脈,姑姑是不會不管的,隻要你不嫌棄,就跟著去姑姑家,雖說比不了宮中的鍾鳴鼎食,但管你吃飯還是沒問題的。”
徐則就等著她說這句話,上一秒還是愁眉苦臉、懷惴不安,此時卻立馬換了一副顏麵,厚臉皮的本性暴露無遺,隻見他邪魅一笑:“謝謝姑姑,有這麼美麗的姑姑作伴,那怕隻能飲一碗水我也願意。”
她聽著自己侄子說這般話,嬌羞的用一隻纖纖玉手掩麵一笑:“你盡拿姑姑取笑,我都這般老了,你還這樣哄騙我,你幾時學了這般油嘴滑舌,不像是一個生在帝王家的子孫該說的話。”
瞧著她那副嬌滴滴的模樣,香氣如蘭,甚是好看,比在青樓見過的那些女子還要美麗動人。她的美,不是青樓那幫女子的妖豔之美,而是一種帶著貴族氣息般的優雅之美,而這種美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閱女無數,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是百看不厭,此時卻很想多欣賞幾下眼前這個不一般的美人,於是趕緊說道:“我沒哄騙姑姑,您一點都不顯老,比未出閣的女子還要顯年輕美麗,我可說的是真心話,若有半點虛言不得好死,立刻就從馬車上摔下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