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東峰。
明月儀閉關的廂房外,孟長青麵掛微笑,負手而立,耐心等候著。
片刻前,他再三斟酌神識強弱力度,小心翼翼觸碰禁製,向屋內傳遞消息,通知師姐自己已從江城回來,特地求見。
雖然不知師姐在裏麵磨蹭些什麼,但有了上次教訓,孟長青可不敢催促,更不敢用神識去探查,鬼知道那層禁製有多脆弱。
萬一又給捅破,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場麵,那......
咳咳,豈不妙哉?
孟長青心裏生出絲絲旖旎,老臉很罕見的一紅。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故技重施時,隔絕廂房的那道禁製被撤走,一股激蕩氣息以廂房為中心四散開來!
孟長青眼睛一亮,師姐竟然在毫無外力相助的情況下,突破到辟府入境了!
“恭迎掌門師姐出關!”
孟長青朗聲一笑,躬身揖禮。
屋門打開,白光一閃,一襲白素紗裙裹身的明月儀站到了孟長青跟前。
她白皙的臉頰重新恢複紅潤,氣息飽滿渾厚,杏眸含光,整個人顯得精神奕奕,一看就是修為大有長進的樣子。
“恭祝掌門師姐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孟長青很沒臉皮的嘻嘻笑著,彎腰打千。
明月儀唇角上弧,風情滿滿的白了他一眼,清叱道:“去了江城一趟,好的不學,盡學些溜須拍馬之言!該打!”
孟長青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嬉笑道:“師姐別急啊,這一趟師弟我代表玉眉派去江城出公差,遇見了好多好玩的事,且聽我一一道來......”
當即,孟長青就把發布會召開前後發生的事說給她聽。
當然,一些關於他和姹女苑師妹們相互留下傳訊符,相約一同探討人生的細節,就無需讓師姐知道了。
孟長青說的那叫一個引人入勝,語氣、節奏、氣氛拿捏的十分到位,完全具備專業說書人的水平。
明月儀麵龐帶笑,靜靜聽著,也不出聲打斷。
“不曾想,在我閉關這兩月以來,江城竟發生了這麼多事。”
明月儀捏著那粒霸基丹,喃喃自語。
她不懂丹道,但以她目前的修為,依然對這粒靈丹散發出的磅礴靈力感到震撼。
“這就是烏機子前輩煉製的霸基丹?果然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樣的高人駕臨,我等晚輩該當去拜見才是!”明月儀輕聲感慨道。
孟長青眨眨眼,笑道:“賈先生說烏機子前輩性格古怪,不喜歡見外人,桑耶道人想要去求見,都被他給擋回去了。師姐想去見他,恐怕很難。”
“這樣啊,那可太遺憾了。”明月儀感到有些可惜,若是能當麵得到烏機子前輩的些許指點,一定會受益終身。
孟長青安慰道:“我聽說,那些個高人隱士,大多有些奇奇怪怪的怪癖,這位烏機子前輩恐怕脾氣不好,討厭生人,貿然求見,說不定還會惹怒於他,得不償失。”
明月儀點點頭,打消了去拜見烏機子的念頭。
“對了師姐,那桑耶老道當著眾多修士的麵,賜我一粒霸基丹,故作姿態,肯定沒安好心!咱們師父當年究竟和他有什麼恩怨,我看那老道,到現在還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
明月儀蹙起眉頭,沉聲道:“玉眉派和雲山宗的糾葛,還要從你二師姐說起。”
“哦?”孟長青來了興致,這一段往事他兩世記憶裏全無印象。
“師姐快說給我聽聽。”孟長青擺好姿態,準備吃瓜。
明月儀凝眸望向清虛殿一角飛簷,悠悠道:“你二師姐趙流霜,本是乾國皇族出身,流霜的父親趙平,襲封渝江王,流霜是她的長女。
當年渝江王帶著流霜來到江城拜訪名師,為了能結交乾國皇族,不少修士都磨拳霍霍,希望將流霜收歸門下。選來選去,最後隻剩下雲山宗桑耶道人和師父,能入得了渝江王的眼。
流霜是個爭強好勝之人,當時她自己提出要求,兩位金丹道人當麵比過一場,誰贏,她就拜誰為師。結果,桑耶道人棋差一著敗下陣來,自此將此事懷恨在心。
後來又因爭奪寶物、供奉等瑣事,和師父爭鬥過幾次,輸多勝少,雲山宗就這樣和玉眉派結下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