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暮色沉沉,天空宛如被千絲萬縷的墨色布幔遮蓋著,也隻有那一抹月光灑落,卻又帶著萬般的無奈。
在塌陷的巨大古墓旁,一個身穿白色長衣的絕色女子矗立在那裏一動不動,仿如一幅精美的畫卷,恐天下無人不為之側目。她的左側站著一個華服女孩,看起來八九歲左右,形態之中隱約帶有王者之氣,雖年少卻給人以與生俱來的高貴之感。恰恰相反的是另一側站著一個身著素裝的清秀女孩,看樣子比華衣女孩年齡稍小些,清冷的麵容帶著不可侵犯的神秘氣息。
三人麵色凝重,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好似在等待著古墓中能出現他們一生中最摯愛的人。
那個白衣絕色女子緩緩的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又帶著略略的嘶啞:“三天了,三天了,你失言了。”
周圍的冷風四起,吹的樹葉沙沙作響,好像也夾雜著些許的哀愁。素衣女孩聽到後,仍麵無表情的道:“三天了,爹爹不會回來了,弟弟也不知去向。娘,算了,我們走吧。”說話的表情好像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麵容上平靜的不起一點波瀾。
華衣女孩拉了一下白衣女子的衣服,眼中也時時泛著淚花,傷心的說:“看來爹爹和弟弟是遇害了,娘,從今以後就由我和泌兒來照顧你,為了我們你要好好活下去。”她了解娘親和父親的感情,如果沒有自己和妹妹,怕是娘親是無法活下去的。
然而白衣女子怎麼也想不透,憑自己丈夫的武功,天下間有誰能殺得了他,她不相信,況且這麼多年的感情,她也早就和他心心相惜了,他不可能死,心中想著,不禁破口而出:“不,不,我能感覺到,他沒死,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們附近。”
由於一時的打擊,白衣女子覺得胸中突然湧出一絲暖流,一股鮮血從口中溢出,滴在雪白的衣上卻是觸目驚心。華衣女孩見母親這樣,心中萬分焦急,他馬上將一顆百靈丹放入白衣女子的口中。
烏雲遮住了月亮,仿佛也不忍看這離別的一幕,過了一會白衣女子仿佛好些了,然而卻抑製不住的落下了兩行清淚。站在一旁的素衣女孩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想起娘說她從小就不懂什麼叫情,然而失去爹爹和弟弟,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好受,但她不明白這麼悲痛能解決什麼問題,該失去的和不該失去的,終究失去了。也許自己真的是用冷眼看待著一切吧!什麼叫情她一生一世都不會明白,也不想明白,因為它的滋味太苦!
華衣女孩在一旁安撫著娘親,她了解這一切給娘親帶來的痛苦。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如今隻有帶著娘親和妹妹離開這裏,才可以讓心裏好過一些。想著她扶起娘親站起來,對一旁比自己小幾歲的素衣女孩道:“泌兒,我們走吧!”
被稱為泌兒的素衣女孩並沒有因為華衣女孩的叫喚而動身,她隻是緩緩的回過頭表情陰冷的說道:“娘親,孩兒會讓仇人用千倍萬倍的代價來償還我們今天所受的痛苦。”女孩精致的臉頰依然稚嫩著,然而就在這稚嫩的臉頰上白衣女子卻清楚的看到了邪惡的殺氣,不禁為之一顫。
可是她已在無力氣去教導這個稚嫩的孩子,現實抽空了她身體裏所有的力氣,唯有這兩個孩子卻依然是她的牽掛,她一定要讓她們幸福的成長,而不是活在仇恨裏。
三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那塌陷的巨大古墓。相扶走到天的盡頭,不知何為棲身處,不知何是路歸途。
到現在她才體會到:“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