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宮之亞樓
亞樓終究還是放下了盛氣淩人的氣勢,歎了一口氣,略有些無奈的說:“宮中長司是不能成婚的,你應該知道。”聲音中略通了幾分人間的味道,不似那般冰冷。
莫言原本蒼白的臉上略有了一些紅暈,她知道隻要亞樓給她一絲溫柔,怕是立時死了,她也甘心,聽到這裏她明白,亞樓對她並不是沒有感情的。隻是他本身性子冷漠拙於言表且宮中有規矩,長司不得成婚,所以她才有了錯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
亞樓見莫言仍舊不言語,閉上眼睛想了半刻,聲音有些嘶啞道:“好吧,時機未到。”
莫言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隨後卻是欣喜異常,這無外乎說他不是不想和自己在一起,隻是時機未到,她不敢相信的道:“你說什麼?”
“你等我十天,莫要再做傻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莫言一眼,眼中是說不出的少有的溫柔,不待莫言說話,轉身飄然離去,不再回頭。
莫言仍舊停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是實在不敢相信,一直對自己冷冰冰的亞樓給了自己承諾。過了一會兒冰雨從半山腰上上來見莫言一動不動,麵部時喜時驚,不由有些擔心道:“尊主,你這是。”
莫言緩過神來抓住冰雨的手急切問道:“冰雨,長司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有沒有,有沒有?”莫言拚命的搖著冰雨,冰雨皺著眉頭道:“長司隻是留下這個為尊主解毒並讓我照顧好尊主,返回碧月宮。”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碧綠色的玉瓶。
莫言將玉瓶接過死死的握在手心裏宛如至寶,她摸著自己微起的肚子,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孩子,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過了良久她從喜悅中醒來,一種疑惑和驚慌的神色附加在臉上:“蒼穹神臂不允許長司成婚,這是宮規,如若違反,死路一條。難道亞樓要,要……”
她五歲時就在宮中親眼看見上一位長司橫空因為喜歡宮主而背叛蒼穹神臂,被活活燒死的慘象。所以她不要看見這一幕,想到亞樓會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麵前,她就後怕。
太華樓內,張義勳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有一種直覺,而且是不好的預感,似乎要發生什麼一樣。但是他必須知道碧月宮有什麼陰謀,也必須救出米兒,讓她幸福。
夜晚,靜的可怕,住在太華樓的張義勳亦沒有睡覺的心情,於是褪去靴子坐在床上打坐。不一會兒的功夫內力已經在體內運行幾個周天,未感疲勞,而且精神更加清爽,他穿上靴子下床思考著今天的事情,突然一道黑影閃現,而自己的桌子上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一封信。
張義勳迫不及待的將信打開“今夜三更,城西柏樹林見!”短短的十幾個字,字體瀟灑飄逸,一看執筆之人就不俗。
張義勳思考良久,但還是受好奇心的驅使走了出去。夜近三更城中不在像白天一樣熱鬧,肅殺的大街上,涼風陣陣,讓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城門已經關上,但是對於武功高強的張義勳來說這就是小菜一碟。
他施展輕功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城西柏樹林,那高大的柏樹將原本明亮的月亮遮住不見一絲光亮,樹林中點點的藍光忽明忽暗,飄忽不定,偶爾幾隻不知名的鳥飛過,帶來陰風陣陣。張義勳運功於眼,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眼看三更將至,在柏樹林的西側有一條小溪,溪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氣質脫俗的男子,點點的月光在他身上流轉,照在原本微白俊朗異常的臉上更多了幾分神秘,眉宇之間帶著漠然,仿佛任何事都不應於心。
張義勳倒是並不為他的長相而讚歎,因為自已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他身上的冷漠氣質讓張義勳有種不敢親近的感覺:“難道是他找我?”心中暗想,便要走過去。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張義勳收斂身上的氣機心下驚奇看了過去,隻見來人也一身黑衣,出聲道:“讓您久等了。”這聲音一出,張義勳感覺莫名的熟悉。
那俊朗男子冷著麵孔未言語,點了點頭,接著又道:“我要的東西呢!”
“當然在我身上,隻不過……”另一個黑衣男子一陣遲疑,俊朗男子道:“隻不過什麼!”
像是下了決心,黑衣男子道:“隻不過,貴教的獨尊給我的弟子下了毒,我想向長司討要碧月魄的解藥!”
什麼,張義勳心中暗道,這兩個人居然一個是唐一夫,而另一個竟然是碧月教的長司亞樓,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有交易。
不待細想,亞樓將身上的一個小瓶子遞給唐一夫,唐一夫亦將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亞樓道:“這可是五毒教的鎮教之寶,不知長司要拿他做什麼!”
亞樓冷哼一聲未說話,唐一夫也不敢再去問個究竟。張義勳暗道,果然是五毒教,碧月教亦正亦邪而五毒教更是邪教,他們隻見到底有什麼聯係呢,又有什麼目的,難道隻是針對華靜雙宮嗎。他對那盒子裏的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