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危難暫相逢(1 / 3)

救人危難暫相逢

婆羅科努山,一座青石徹的石屋,石屋牌坊上刻著:百草園。

一陣幽雅的琴音自石屋中傳出,倍顯柔腸,聽者聞淚,但聽得一女子的聲音隨琴音歌道: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夢隨風萬裏,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歌駐,琴音也嘎然而止,良久是一聲歎息,伴隨著輕咳聲傳出。

石屋前有一竹籬搭的院子,院內百花齊放,淡淡的散發著藥草的香味,一個一襲白衣、樣貌清秀的少女正采擷著草藥,聽到裏麵的清咳聲,攏起了眉頭,“唉,娘又想爹啦!明天是爹的一周年祭。”

父母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的,直到一年前爹病逝,娘若非考慮到自己年齡還小,隻怕也要跟著去的,隻是這一年來,娘也日夜思念成疾,長此以往下去,隻怕日子也不多啦。

“婆羅!婆羅!你準備好了麼?”石屋內柔細的聲音叫喊著,一會兒,一襲白衫的女子從石屋內緩步走出,樣貌美極,隻是眉間似有解不開的憂鬱。

少女猛然清醒,“娘,好啦,好啦。”輕柔的走到母親的身邊。

“走啦,我們要早點下山,趕到‘王家醫館’,將這些藥材賣羅,好買些香燭去祭拜你爹。”女子說起死去的丈夫,眼眶不禁又泛紅起來。

“娘,難過啦?”那個叫婆羅的小女孩輕輕的偎在母親的懷中,隻有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能給母親帶來一定的溫暖,帶來活下去的勇氣。

女子輕撫著少女的頭發,“好丫頭,若沒有你,娘就跟你爹去啦。”

“娘,爹在臨終前囑咐我要照顧好你,不讓你難過。”婆羅小小年紀,竟是懂得開導人了。

女人抹去清淚,“好丫頭,娘知道,我們快走吧,要不然,就趕不回啦。”

百草鎮,‘王家醫館’。

“雲兒,雲兒,快來幫忙。”小鎮上唯一的一家集藥鋪、醫館於一體的王家醫館的館主王館主喊著自己唯一的女兒王雲。

一襲湖水色衣服的少女跑出來,“爹,我來啦。”順手幫著父親將大袋的藥抬進藥庫。

“丫頭,瞧你,累不累?”王館主心疼女兒自打小就跟隨著自己,風裏來雨裏去的才掙下這份家業。

王雲巧笑靚兮的,“我隨師父學過幾年功夫,這點小事,怎麼會累呢。”

王館主心中暗歎,是呀,當年的因緣際會,救了一個江湖人士,人家感恩於他,傳授了女兒幾年武功。

“爹爹,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李大嬸為何還沒有來,照說明兒個是你李大叔的一周年祭,她今天應該把藥送來換錢的呀。”

王雲挑起好看的眉,“爹說的可是婆羅科努山上那百草園的李大嫂?”

王館主點了點頭。

“她們母女相依為命的,和我們父女很像。”語畢,黯然,自己從小不也沒有母親麼?

“唉,這都是孽緣呀。”

“孽緣?”王雲不明所已。

王館主回想往事,蹩了蹩眉,“當年,你李大叔是官家的少爺,看中了百草園中的李大嫂,一心結為夫婦,遭家族反對,被趕出家門。”

王雲小心的扶父親坐下,遞了一杯茶在父親手中,“爹,坐下來,喝杯茶,慢慢地講給我聽。”

王館主接過茶,抿了一口,“那李大嫂家世代都是采藥出生,練就了一身攀岩爬壁的好輕功,也練就了一身沉水采藥的好本事,二人結為夫婦以來,夫唱婦隨,倒也琴瑟合鳴。

不想去年你李大叔突發疾病,丟下她們母女二人去啦,令人心酸。你李大嬸本欲一起去了,無奈婆羅還小,就這樣相依相扶的……”

“那李家的人就不管她們母女麼?”

王館主苦笑著搖了搖頭,“是個兒子的,也未見得會管多少,莫說她生的是個女兒。”

“他們怎麼這麼薄情!”王雲有點憤恨不平了。

王館主歎了一口氣,“所以呀,那個年歲和你一般的女孩名字就叫婆羅了。連姓也沒有,真可憐呀!”

王雲似有所思的,“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以後我要對她好一點。”

“是啊,我們這裏的藥一半是出自她們母女手中的,以後你會接下這醫館,是應該和她們搞好關係的。”

二年後。

百草鎮,長江邊,遊人如織。

一襲湖水色衣衫的王雲,看向身邊的好姐妹,“婆羅,你真了不起,你母親去世二年,你卻將‘百草園’治得風聲水起,搶了我們‘王家醫館’一半的生意了呢。”

婆羅知王雲打趣,展顏一笑,“誰搶你們‘王家醫館’的生意了,你們救的都是普通百姓,而我救的卻是江湖人士,不一樣的。”

王雲捏了婆羅的臉,“跟你開玩笑的,那些刀傷呀,劍傷呀的,我可怕得緊,送給我來治,我都不治的。”

“自從王伯伯去世後,你不也一樣將王家醫館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嘖嘖嘖,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美,特別是這一笑的時候。”

婆羅詫異的看著王雲,不明所指。

王雲做出男子的站姿,“我若是某個江湖少俠,必定天天掛點什麼傷呀,痛呀的,到你那裏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