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何處一蟬新(1 / 3)

斷魂何處一蟬新

婆羅在大理治好了大理段王爺的病後,深得大理王爺和王妃的喜愛,竟是一再的挽留,婆羅的風寒之症也得到緩解,身體複員不少,終以百草園事多為由,向王爺辭了行,和小雙自大理而歸,已是兩年之後。

這一日,終是行到婆羅科努山腳下百草園客館,白天寬將車簾掀起,伸出手,扶著婆羅自馬車上下來。

早有下人一見是出外兩年的主子回來了,高興異常,牽馬的牽馬,打掃的打掃,拉著小雙嘰嘰喳喳的問主子這兩年都做什麼了,熱鬧之極。

婆羅卻是攜手白天寬行至客館不遠處的茶亭,極目遠眺,環顧四周,景色依舊,“不想這麼快,兩年啦,故園依舊。”

“你看,你的氣色好多啦,我說大理的氣候比較適合你吧,隻是你卻不願留下。”白天寬的語氣有絲落寞。

婆羅笑看著白天寬,“天寬,人離鄉賤,物離鄉貴,再說落葉總是要歸根的。”對於白天寬對自己的一份情意,自己又何曾不知。

白天寬不放心的,“婆羅,你再打算怎麼辦?”

“回到家了,繼續濟世行醫呐。”

白天寬歎了口氣,明知道佳人是故意回避著自己的話題,“我是說,你真的,真的不願接受我麼?”

婆羅轉身,看著一應山水,“天寬,你是那麼的優秀,而我,不能委屈你,我配不上你。”

“沒有委屈,沒有配不配得上,隻要你點頭,我才不稀罕人離鄉賤,我願意在這山上與你終老。”

婆羅聽了白震山的肺腑之言,想起死去的爹爹當初不也是為了母親而拋棄家族的麼?竟是感動異常,眼中不覺泛起淚花。

白天緩步上前,扶住佳人的雙肩,“婆羅,你怎麼啦?”

“隻是想起我的爹爹。”

“你爹爹?”白天寬詫異了,這還是婆羅第一次提及家事。

“是啊,他是大戶人家的公子,為了母親,遭家族拋棄,他從不喊苦,與我母親在這山上像神仙般,直到去世,家族都不願承認他,也不願承認我。”

“原來是這樣。”心疼地將佳人摟入懷中,感傷不已。

婆羅緩緩抽身,“天寬,你送我到家了,白門少不得你,你回去吧。”

“我舍不得你。”

婆羅低下了頭,“正如白門少不得你一般,這百草園也少不得我,我們是不可能的。”其實,主要是心中對他仍舊沒有忘懷,怎麼能委屈眼前的人呢。

白天寬焦急上前,“我說過,為了你,我可以不要白門。”

婆羅退後一步,“不,我不想成為白門的罪人,你不要讓我有所愧疚。”

白天寬蹩了蹩眉,“他是誰?”

出其不意,“什麼?”

白天寬歎了口氣,“在你心裏的那個人是誰?”

婆羅驚退兩步。

白天寬一見之下,自是明了,跨前兩步,抓住婆羅的肩膀,“你是為了他,為了他才不接受我,卻要一味的給我台階下,可我不要這個台階,我隻要你忘了他,接受我。”

婆羅聞言心驚,“對不起。”淚水緩緩流下。

白天寬試去佳人眼淚,“沒有對不起,既然他讓你這麼痛苦,既然你已得忘情丹,你為什麼不吃了它,重新接受一段感情。”

婆羅再次怔住,無語淚流。

“嘖嘖嘖,回來大半天了,無視我們的存在,一味的在這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哭哭啼啼,不害臊麼?”

婆羅回身,難以置信,“雲兒?”

王雲嬌笑著行至茶亭,“怎麼?你舍得丟下我兩年不管,我可舍不得丟下你,為了見你,我在這裏等你半年啦。”

“哪裏的話,這兩年我可想你啦。”婆羅自茶亭衝出,高興的和王雲抱在一處,仔細的看著王雲的神色,果是如原來般,病態全無,“你可全好啦。”

沒有回答婆羅的話,王雲上下打量著白天寬,“但不知這位公子是誰?惹得我們藥仙淚水漣漣的。”

“噢,我來為你們介紹。”婆羅急忙將二人互相介紹過。

二人亦急忙見過。

王雲拉著婆羅的手,“走,無痕也來啦,都兩歲了,你不想他麼?”

“什麼?無痕也來啦。”

王雲手向遠處指去,“那,在那兒,烈焰抱著呢。”

婆羅一聽之下,身體一震,王雲沒有感覺到,但白天寬卻是心細的發現了婆羅的異常,她可從來是處驚不變的,至於這般麼?亦隨王雲手指方向望去,果見一英俊挺拔,年歲與自己相仿的男子懷抱著一個小男孩,望向自己這個方向。

婆羅科努山,百草園。

山下的酒席才剛散去,烈焰夫婦攜風無痕住在了山下的客館雅間‘王家醫館’,而白天寬卻是隨婆羅回了百草園,因席間酒喝多了,已是睡去了。

婆羅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涼亭中,回想著日間的種種,烈焰看自己的眼神,她能讀明白,裏麵有焦急,有關切,有憐惜,還有一絲落寞,隻是不知這一絲落寞來自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