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安心靜養十年罷,這是為了你好。”
夏桑蹩了蹩眉,沒有作聲,對於她的話,他不想拒絕,但……大哥大嫂的慘死,他不想放棄報仇……
駕著一葉扁舟,“不管怎樣,也得碰碰運氣,怎麼說這也是一條生命”,憑著這一信念,整整五天,若羌獨自一人泛舟芨芨湖上,尋找著祖師醫書中記載的紅果。
夜色已來臨,“又一天了。”失望之際的若羌,豁然發現一株綠油油的植物上長著一顆碩大的紅色的果實,憑著閱讀醫書無數,竟不知這果實為何物。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紅果。”欣喜之極的若羌連果帶葉一把抓起了紅果,仔細端詳。竟忘了師祖的遺訓:靈藥之旁有靈獸護藥,當初師祖為了救天山掌門時曾遇到過,並給此靈獸起名曰“水猛”。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若羌絲毫未發覺身邊湖中的變化,等到小舟微震時才豁然驚醒,一條形似巨蟒的龐然大物已立在了她的麵前,口吐紅芯,不會武功的若羌驚呆了。
就在小舟即將顛覆的刹那,一條矯健的身影如風而至,青笛橫出,直擊猛獸七寸,猛獸亦未料到如此變化,一溜閃過,放過若羌重新向來人直撲過來。
來人似早料到有此一著,左手輕攬已搖搖欲倒的若羌細腰,右手持青笛繼續橫掃猛獸七寸。
猛獸亦未料到來人如此沉著且靈活有加,為躲避至命一擊,潛到水中,準備重新躍起。
趁這空隙,來人早已抱起若羌以蜻蜒點水之勢幾個起伏飛至岸邊,驀然回首,憤怒的猛獸已摧毀小船,無奈地嘶叫一聲,重新潛入水底,水麵平靜了。
“眼睛可以睜開了。”來人霸道的語氣令驚魂未定的若羌渾身一顫,睜開雙眼,若羌首先看到的是一個披著墨綠色披風的偉岸的身影,以及一雙持有青綠色笛子的大手。
“就是這雙手剛才讓自己死裏逃生”。出於禮節的,作了一揖,“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來人回過頭,邪魅一笑,“那就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羅?”年輕剛毅的臉,冷峻的表情下,掩藏著不騖,微翹的上唇似乎還意猶未盡。
聞言,涉世不深的若羌臉紅了。
未理會若羌的臉紅,“知不知道剛才你已到鬼門關一趟了?”見若羌一直呆愣的看著自己,沒有言語,“看你也算冰雪聰穎,怎麼還做這種儍事呢?”
一連串的問題令若羌不知如何回答,已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霸氣的男人,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保持沉默。
若羌的沉默倒是出乎來人意料之外,如星的眼睛盯著若羌上下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你就是藥仙子吧”?
冷峻的臉上居然可以有這般溫暖的笑容,但這笑容看起來又似乎有一點邪魅,又不知邪魅在何處,接著被來人直接挑明了身份,若羌更是驚愕連連。
來人看到若羌這副表情,更是開了懷,“藥仙子難道隻是傳說中的冰雪聰穎嗎?”
一連串的問題令若羌感到很沒麵子,但卻要扳回一點尊嚴,特別是在這個人的麵前。
若羌滿腦搜索著有可能的信息,武功高強,年輕氣盛,當代武林中除了定居於青海湖海心山武林世家的沈鵬、蟠居於唐古拉山峰占山為魔的夏昆之弟夏桑,以及與自己有婚約的定居蒙古的陰山少俠狄丹陽外,當屬天山派的傳人風無痕了。
聽說風無痕行事與他的師傅一樣亦正亦邪。夏桑、沈鵬、狄丹陽,自己都認識且熟悉,那,眼前的人……若羌輕啟朱唇,“天山派風無痕風公子乃一代少俠,一連串的問題卻是對我這一介弱女子如此不依不饒麼?”
風無痕始料不及,萬沒想到麵前這個驚慌失措的女子在這一刻還能平定心神,猜出自己的來曆,讚賞的眼神爬上眉梢,心裏無來由的漫上一股欣喜,輕歎了口氣,解下自己的披風,為剛才被猛獸揮水渾身濺透的若羌係上,“天寒了,你又被湖水濺濕的,小心別凍著。”
說話間,忽聞遠處傳來馬匹奔跑之聲,不一會兒,兩條青色的人影已至。原來是何靜、何碩久候若羌不見,擔心出事,前來尋找。
何靜、何碩看到小姐和一陌生的公子在一起,很是奇怪,何靜焦急說道:“夏公子不行了,小姐找到紅果了沒有?”
若羌點了點頭。
何靜二話不說,拉著若羌叫她上馬。
何碩笑了起來,“怪了,你為何這般焦急,小姐身上濕透出了,你也不問問出了什麼事,莫非你心中就隻有一個夏公子麼?”
聞言,何靜的臉紅了,這才注意到若羌的衣服濕透了,外麵還罩了一件男人的披風。
何靜還未問話,若羌擺了擺手,“說來話長,先救人要緊。”
說話間就要解下披風還於風無痕。
不想風無痕早已伸出了雙手,摁住若羌的手,“披著暖和一些,披風以後還給我。”感覺得到若羌的掙紮,“這樣我們就有見麵的理由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