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火燒豐都樓
豐都,江湖樓,披紅掛彩。
江湖樓今日一大喜事,唐楓愛女出閣,嫁江湖樓‘宮’先生,素有江湖‘玉書生’之稱的唐恩同,宴席擺在豐都最大的酒樓‘有鳳來儀’,三山五嶽的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二樓雅間,一位身形高挑,一襲白衣的少年持扇倚窗而立,細看之下不過十六、七歲,但麵容清俊之極,眉間天然而成的貴氣讓人不可小覷,嘴角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在這樣一張臉上,更顯俊逸。隻是持扇的左手,手背處有一圈或連、或斷的狀似牙痕的綠色傷跡隨著扇子的搖動,時隱時現。
“三年,她果然猜對了,這個小東西。”三年前恩濃踏雪尋梅的情景再次回映在恩軒的心中,“三年沒見她的麵,不知她可變了沒。”
“師傅哥哥。”口中不覺輕念出聲,耳邊還回蕩著恩濃那俏皮的聲音,嘴角不知不覺笑意隱現。
他的二名隨侍,一曰日追者,魔宮日星君之女,一曰月華者,魔宮月星君之女,站在身邊,詫異的看著,主子這神情,很少見的……日追輕靠近月華,“主子在說什麼?”
月華笑著的搖了搖頭。
夏恩軒從回憶中回神,回首看向兩個侍女,“星輝和辰宿呢?怎麼還沒到?”
星輝,魔宮星星君之子,夏恩軒的隨從。辰宿,魔宮辰星君之子,夏恩軒的隨從。
月華笑了笑,“估計在路上,快到了,主子這次要的東西可難了點,時間又緊。”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急,本想慢慢尋找,不想因這喜事提前了。”恩軒慢聲答著,接過日追泡好的茶,放在口中慢慢地抿著。
月華眼尖的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閃進了‘有鳳來儀’,“主子,他們來了。”
隨著急促的上樓的腳步聲,二張年青俊逸的臉出現在夏恩軒三人的麵前,星輝將手中的物什交給了夏恩軒,“主子,請看。”
夏恩軒將包著的物什打開,一件精瑩剔透的玉飾映入眼眸,隻見它通體透著綠色的瑩光,間或點綴豔紅處被巧手雕成兩朵梅花形狀,猶如綠樹上綻放的紅梅,一體而成。
日追與月華的眼都亮了,這可是女子發間配飾的簪子。從未與女孩有過接觸的少主子不知要將這飾物送給誰。
夏恩軒拿著玉飾,看了看,未有多大驚喜的,“還將就。”
“還將就?”星輝、辰宿有些報怨了,“主子,這可是夫人按您的要求找遍了大理王宮才找到的。”這可是他們二人千裏迢迢、日趕夜趕才拿回來的,隻憑主子一時高興,上天入地也要尋來。
夏恩軒瞥了二人一眼,“母親身體可好?”
“夫人好得狠。”星輝想起重要的事,“對了,夫人還有一事。”
夏恩軒慵懶地坐在椅上,懶懶地看向二人,“什麼事?”
辰宿討好的上前,“夫人說,自三年前一別,想念沈盟主的千金得緊,這次望主子去大理看她的機會,將沈大小姐帶去,陪她一、二年。”
“嗯!好。”夏恩軒揚起他好看的眉,不覺笑了。
母親身體較弱,受不得唐古拉山的奇寒,自一年前夏孜將魔宮交與自己打理後,他們雙雙就去了雲南大理,在那裏過著神仙似的日子,隻苦了年少的自己。
好在和星光、辰宿年齡相差不大,雖名為主仆,但實則親如兄弟,在他們的幫助下,一路打理魔宮下來,也不覺得累。
偏自己身上還有世子的頭銜,出門在外排揚難免要大些,總要帶兩個侍女,如果不帶的話,那個遠在大理的王爺就會親自派選侍女來服侍,更是麻煩,所以,一直將日追和月華帶在身邊,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脾性大家清楚。
至今,不論走到哪裏,恩軒總是將他們四人帶在身邊,一來有個照應,二來省去眾多的麻煩。
月華因為下麵的動靜大,就走到窗邊看了一下,“主子,奇了,你看這條街上怎麼那麼大的動靜。”
“是麼?”恩軒應著話聲來到窗前。其餘的人也跟著來到窗前,一齊往外望去。
日追震驚的指著樓下的一應商鋪,“主子,你看,那條街上無論是茶樓、酒樓、賭館,還是歌舞坊,都像怕什麼似的紛紛關門了呢。而且還是同一時間。”
星輝詫異的看著,“照說,今天是唐恩同大喜的日子,整條街都被江湖樓包下了,各行各業同賀三天,他們是誰給的膽,居然敢關門。”
看著這一奇怪的場景,恩軒也不緊好奇起來。
果不其然,‘有鳳來儀’的大門也很認命的關上了。
“一樓的門關了!”星輝驚叫起來。
辰宿再也忍不住的將頭伸出了窗外,“出什麼大事了麼?”
整條大街從開始的熱鬧變得異常的寧靜,更顯詭異。
突然,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夏恩軒等人尋著聲音望去,果見一匹棗紅馬馱著一團嬌小的白色身影而至,在最遠處的賭館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