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沈恩濃掩嘴而笑。
“你呀!”拍了一下恩濃的頭,對著掩嘴而笑的恩濃,仿佛又見到了那個月冷星稀的寒夜,踏雪而來的精靈,夏恩軒除了寵溺,再無其它。
沈恩濃輕歎一口氣,“為了趕上大哥哥的婚宴,我可是一晚上沒有休息呢!不想才來到這鎮上,這些店鋪屈於我老爹的‘江湖令’,居然都不讓我休息一下填填肚子。瞧這一身狼狽,八哥哥他們又要笑我,氣死我了。”
聽了沈恩濃的抱怨,夏恩軒對星輝使了個眼色,星輝自是領命的下樓去張羅吃的了。
“連夜趕路,有這麼急嗎?”夏恩軒沉聲問著,心中盤算著‘江湖令’是怎麼回事。
“若今天趕不到,老爹要罰我抄一百遍三字經。”沈恩濃誇張的睜大雙眼,“開玩笑,我才不願意呢!”
誇張的神情逗得日追等人都笑了,引起恩濃的注意,“這些哥哥、姐姐是誰?”
夏恩軒一一為恩濃作了介紹,包括下去張羅飯菜的星輝。
“哇,師傅哥哥好大的排場,我爹說我是天地一劫,若再派人跟隨我,定是助紂為虐,所以我向來是獨個行事。”若有所思的看向月華等人,“若有兩個為我所用,事就好辦多了。”
聞言,月華等人又不覺一笑。感覺今天由於這個小女孩的到來笑得特別多。
“噢?”恩軒知道沈恩濃的身後肯定有沈飛揚派出的影子武士暗中保護,隻是這個小人兒不知道而已。若真知道定是在江湖上鬧翻天了。
沈恩濃似乎無限悲憤的,“你不知道,老爹說他不能分身成兩人,一邊管我娘,一邊管我,隻好委屈我、控製我的行動,一門心思去管那老愛‘離家出走’的老娘。”
夏恩軒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的。”
沈恩濃毫無顧及的,“睡覺的時候偷聽來的。”
“你呀!這個毛病要改。”夏恩軒好笑之極的看著恩濃,若這個毛病不改,武林盟主的多少私生活都會從這個小嘴裏吐出來。
“改?”沈恩濃白了恩軒一眼,“不偷聽,我怎麼知道老爹一輩子最疼的還是老娘。”
夏恩軒聞言,‘噗哧’一笑,“怎麼?小東西吃醋了。”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呢,隻要他管老娘去了,我就自由多了。”沈恩濃得意的看著恩軒,“我在外麵,有時三、五天不歸家都有,後來不知怎麼被老爹知道了,下令所有賭館都嚴禁我入內。”
“賭館?‘江湖令’?怎麼回事?”
看恩軒不明白的,“老爹先是通過我手中的銀子控製我,讓我在日落之前必須回家,否則就饑寒交迫了,後來我到賭館贏了不少銀子,可以做到三、五日不歸,有時甚至更長,老爹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居然動用盟主的身份下發了‘江湖令’,開始我還不以為意,後來才知道老爹的高明,我的行動確實被限製了,不僅賭館,就連酒家、茶樓、棋社等地都接了‘江湖令’,支會所有江湖人物拒絕我的到訪,如果我不回家,就隻有餓死或露宿街頭,好慘的。剛才的景象你們都看到了吧,老爹讓唐伯伯下的令。所以不管我走向何方,唯一的一條路就是回家。”語畢,似乎無限悲苦的歎了口氣。
夏恩軒不覺佩服沈飛揚的謀略,這也確實是管住這個天地一劫的最好法子,正沉思間,隻聽恩濃又說道:“師傅哥哥,這次你來了,走的時候將我帶出去玩一些時候吧。你的話我老爹肯定聽。”
“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真的!”沈恩濃從夏恩軒的腿上跳起來,“別說一個,十個我都答應。”
夏恩軒站起來拍了一下她的頭,“以後不要在外麵過夜,畢竟是小孩子家,很危險的。”
沈恩濃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眼中盡是可以出遠門的興奮。
看著陸續送上來的各色精巧小吃,夏恩軒看向月華,“幫濃兒梳洗一番,好用膳。”
重新梳洗一番的沈恩濃一洗來時的疲憊,神清氣爽的站在夏恩軒麵前,巧笑倩兮的眼中滿是活靈活現的神彩。
夏恩軒心中一動,從懷中拿出剛才的碧玉梅花簪子,輕輕的替她戴在發間,更使這張小臉增添一份顏色。
看著發間的碧玉梅花簪與沈恩濃腰間的紅梅遙相呼應,日追等人恍然大悟,原來主子心急火燎千裏尋找的飾物就是送給這個天地一劫的呀!
牽著一掃疲憊的恩濃下樓,一個不怒而威一身華貴儒雅之氣,一個神清氣爽一塵不染猶如精靈,早已贏得下麵陣陣驚歎:“好一對璧人!”
璧人?夏恩軒心中訝然失笑,望著坐在自己懷中已是哈欠連連的小人兒,分不清亦兄妹、亦師徒的關係,輕歎一口氣,拉了一下馬繩,緩緩往江湖樓方向而去。
正是:隻因太識佳人性,助紂為虐自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