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兒觀父親的神情,何其聰明,刻意撒嬌的,“爹,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唐門因唐少夫人三年多了無出,所以做出了休妻的舉動,我雖然知道這定是你們在刻意周全,但好歹人家休書也寫了,我還是你的女兒吧,何必為了一個外人而傷害我們父女的感情呢。”老爹最怕的就是這招了。
“什麼三年無出?什麼休書?你你你……”夏恩軒再聰明的人也糊塗了,不知女兒所言何出。
“爹,解了女兒的穴吧,會難受一整天呢。再說一別多年,總該抱抱女兒,疼疼才是呀!”
恩軒無奈望著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像極了愛妻小時的神情。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視若珍寶,如今這神情,怎不叫自己憐愛?本欲伸手解穴,但聽見愛妻鼻中似乎哼了一聲,瞥眼望去,見妻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可想而知是笑自己的心軟,不自在的又將本欲去解穴的手放下來。
“說說看,你那位朋友還跟你說了些什麼?”恩濃似乎有點明白了。
“他還說休書就放在梨園,那唐少夫人日日哭泣。我轉了兩天,見果然如此,所以就來了。”
恩濃摸了摸鼻子,“你拿了休書做什麼?”這明明就是貓捉老鼠,請君入甕的遊戲嘛!
“等老爹老媽火氣消了我再回來。”特委屈的聲音。
恩軒眼睛一亮,似有所悟,“你那朋友是誰?”
“唐入雲。”夏諾兒乖乖地,此時再不賣乖的話就是傻子了。
“唐入雲?”恩軒夫婦齊聲尖叫,不自覺都望向唐逸藏身的地方。
躲在樹上的唐逸苦不堪言,好好的一樁獵人遊戲,硬是讓這幫好奇的人給砸了。也怪自己大意了。這該如何收場?
恩軒呆愣半晌,頓時悟了,既而笑了起來,“小夫妻,瞎胡鬧。獵人有這麼獵的麼?”隨即似有意無意又掃了唐逸藏身的地點,“逸兒,你們夫妻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
說完已是拉著似沉浸在佩服不已神情中的恩濃走了。
夏諾兒著急的看著父母離去的背影,“爹,爹,你幫我解穴呀!你的獨門點穴沒有人能解的。”
恩軒頭未回的,擺了擺手,“自有人幫你解穴。”
唐逸正猶豫著自己現在現身佳人會不會發惱呢。隻見沈家三兄妹已是捷足先登地到了夏諾兒的麵前,心中大惱,不想園中還藏著人。隻好穩住身形,先看看再說。
原來,通過對話,大體上知道了這個黑衣人是逃婚多年的夏諾兒無疑了。狄迪和沈菲早已耐不住躍下了樹現了身,沈浩拉不住也隻好跟著躍下。
猛然見到從樹上跳下的沈家三兄妹,夏諾兒想著父親臨去前叫的‘逸兒’之句,直當沈浩就是唐逸,“喂,姓唐的,你幫我將穴解了。”
沈浩詫異的指了指自己,看到嘻嘻而笑的兩姐妹,再想起剛才姑父臨走前的話,知道諾兒是誤會自己了。
隻見兩姐妹已是圍著諾兒打轉,嘻笑不停,“原來是諾兒呀!”嘖嘖,聽剛才的對話就知道這夏諾兒不是一般的……
沈浩也好奇,這休書之事雖是無中生有,自己也僅是在‘聚賢樓’偷聽唐逸與那個叫中原的人的對話才聽到的。但諾兒是怎麼從那個叫中原的人口中知道的呢?還是唐逸知道中原認識諾兒,故意叫他放話給諾兒。
看著三人不停地圍著自己打量,夏諾兒懊惱之極,“喂!姓唐的,你們隻看幹嘛,幫我將穴解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上次逃婚的事我也跟你道個歉,以後一並還了。”
“小姐,你認錯了。”小幻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指了指沈浩,“他是你的哥哥……沈浩。”
聽了小幻一席話,夏諾兒懊惱之極,自己這犯的是哪門子的孽呀!竟是隔住,說不出話來。
沈浩看著眼前的人,“原來,你就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夏諾兒呀!”眯了眼睛,這身形,怎麼越看越有點熟悉。
越看越疑,再也忍不住的,一把揭開了諾兒的蒙麵巾。
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出現在大家眼前。若非男裝,定又是一個傾國傾城之顏。
“中原!”三人齊聲驚呼。
正是:紛紛擾擾塵緣事,此時此地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