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小人兒高興的跑進帳中,“父王,父王,我知道怎麼才能打敗那蒙古大軍。”
“嗯,說說看。”王涵已是想好計策了,不過是為了不掃小人兒的興,問問罷了。
“你看,今天起了西北風,而那蒙古的帳蓬都落在我們的西北方,我們可以趁著這風勢用火攻,為斑斕報仇。”
王涵眼露精光,這小人兒的方法與自己的不謀而合,隻是後半截卻說成是為了斑斕報仇才想出的法子未免讓人覺得孩子氣,不過,她也確實是一個孩子,不是麼?能想出這個辦法,真不愧是夏中原的後代呀,果然一代勝過一代,想多年前夏中原使得自己皇位不保用計逃脫,如今這孩子的聰明恐怕將來要超過她的母親的。
當晚王涵就采用了火攻,果然將那蒙古大軍燒得片甲不留,而小人兒也由於衝鋒陷陣竟也不知了去向,楫巫和阿羅雖隨身保護,但煙霧太濃,仍是跟丟了。急得王涵派出多方人馬尋找,幾天了,還沒有音信。
原來,那晚大敗蒙古大軍後,王中原一虎當先的闖入敵營,居然意外的救了一個身戴鐐銬的年青人,該年青人估計二十左右,一身血汙,想來定是被蒙古大軍折磨的,想未細想地就將那年青人扶上虎背,衝了出去。
不想由於煙霧彌漫,竟是衝錯了方向,向高句麗大軍相反的方向衝去了。
一天下來,才知跑錯了方向,但這年青人卻是奄奄一息了,隻好將他扶至樹林,要斑斕照顧著,自己為他取來了水,年青人喝下水後竟是蘇醒了。
當看清楚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非常俏皮的小女孩時,年青人奇異地盯著眼前這個小人兒,“你是誰?”
“我叫王中原。”
“中原?”年青人低聲念道。
“你是誰,那蒙古大軍為何要折磨你?若非這次我隨父王出征,你肯定就被他們折磨死啦。”
“你父王?”
“我父王是高句麗的涵武王。”
年青人突感詫異,眼露精光,盯著小人兒一會,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你認識我父王?”
“涵武王的謀略天下誰人不知,大敗契丹,贏東瀛真田信,如今又贏了蒙古這場戰爭,要人不認識他都很難。”
看著年青人讚揚父王,小人兒也得意起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他們為什麼要折磨你?”
“我叫……慕容玄恭,是鮮卑族人,前段時間從這裏經過,他們將我誤認為探子抓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可你現在的傷怎麼辦,我估計是跑錯路了。”小人兒無奈之極,隻怕耽擱眼前人的傷勢。
“不要緊,我深通醫理,再說受的傷都是皮外傷。”慕容玄恭指著身旁不遠處的小草,“你將這些小草去摘一些回,搗碎後敷在我的傷口上,不出三天就會好了。”
“阿母,你在這裏守著,我去摘草藥了。”
慕容玄恭這才發現不遠處竟有一隻斑斕老虎,不免大驚失色。
王中原笑了起來,“不要怕,它是我的阿母,不是它,你現在已死在蒙古大軍的帳蓬裏啦。”
慕容玄恭意味深長的看了小人兒一眼,估計那涵武王對她是寵溺至極的,否則不會讓她養老虎在身邊的。
不久之後,小人兒摘采得一些草藥,見沒有搗藥的工具,隻好放在口中嚼碎了,敷在那慕容玄恭的身上,又吩咐斑斕去捕食,烤來吃了。
慕容玄恭看中眼中,心中暗歎,這小人兒長大後可能不一般,如此血腥竟不驚懼,並且有條有理的細細作來,看來這王涵又會育出一虎女。
晚間,王中原點燃很多柴禾,希望父王能發現自己,無奈父王還是沒有發現自己,而這叫慕容玄恭的又不能動彈,自己又不能棄他而去,也隻好等他養好傷再說。
日間王中原命斑斕出外獵食,然後自己就取些水,拾些柴禾,順便摘些草藥替那叫慕容玄恭的人敷上,夜間則趴在斑斕懷中沉睡,再加上有柴禾取暖,倒也不覺得冷,有了斑斕,也安全多啦。
如此這般,又過兩天,慕容玄恭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也能動彈了。
又至晚間,小人兒已趴在老虎懷中睡著了,慕容玄恭默默地盯著臥在老虎身邊的小人兒,眼中不覺露出柔情,若非這小人兒的搭救,自己隻怕早就一命歸西去了。
慕容玄恭站起身,輕輕地向小人兒身邊走去,斑斕警惕地盯著他,似隨時護著小人兒般。
慕容玄恭舉起手指挨近嘴邊輕聲‘噓’了一聲,示意斑斕,自己不會傷害這小人兒的,脫下隨身穿的外衣,輕輕替小人兒披上。
手指親撫小人兒臉頰,“你很美,也很特別,若非世仇,我想我一定會慢慢地等著你長大,從此不再放過你,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不覺長歎一聲,“不管以後我們兩國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也不管以後是什麼局麵,無論何種情形,我都不會與你為敵,除非,是你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默默盯著斑斕老虎懷中的小人兒,似要深深地將她的容貌記在心中般,直至天將發白,才輕歎一聲,一個人默默地離去了。
正是:惱人靚影桃花麵,一行寫入相思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