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行雲何處去
看著慕容玄恭震驚的神情,耶律賢輕歎一口氣,“有一天晚上,她一個人偷溜出去,正好我發現了,就一直跟蹤著她,她一個人買煙火,吹胡笳,很傷感,我問她怎麼了,她說……想你了。”
慕容玄恭聽到這些,眼已濕潤,腦中出現中原與他二人手牽著手逛夜市,放煙火的情景,那時佳人笑顏如花,巧笑靚兮地陪在自己的身邊,是自己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當時,天上正好有流星劃過,她許願說,若你地下有知,她已原諒了你。”耶律賢繼續補充著。
“是麼,這是帶給我有生以來最好的祝福了,中原,中原……”慕容玄恭哽咽著竟說不下去了,腦中又浮現佳人巧笑現兮地站在自己麵前對流星許願的場景。
“在青海湖,有一個塔爾寺,那裏有一個月老牌,聽說隻要在那裏將心愛的人的名字寫上,即便今生不能相聚,總有一生會求得相守,你知道麼,她也給你求了一個。”
慕容玄恭再次震驚的,“是麼?”
“她說她一輩子後知後覺,不知不覺中欠下了很多債,但今生已有所托,不能交付與你,但知道你是唯願她幸福,快樂的,所以在月老牌上寫下了你和她的名字。”
“中原。”慕容玄恭再次無語哽咽。
“你還好麼?”耶律賢擔心的問著,畢竟離一年之期不遠了。
“一個青年救了我,給我一年的生命,他讓我完成今生的責任,我更感激他,讓我又有了一年的時間思念中原。並且能在臨死之前聽到這麼多的好消息,即便是走,我也很安心,無遺憾啦。”
耶律賢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那青年是誰?”
慕容玄恭回憶中那意氣風發的青年是自信滿滿的,“隻聽他說,是中原最好的朋友,也會是最特殊的朋友,他很有自信。”
“他叫沈寄楓,一個月後,也會是中原的夫君。”
“沈寄楓?原來是他?”慕容玄恭憶及王中原對他說她的朋友的事情,“那個和中原騎虎同遊的朋友,他果然是中原最特殊的朋友。”
耶律賢呶了呶嘴,“其實,上天的緣分是安排好了的,他們還是同一天出生的呢。”
看著慕容玄恭詫異的眼神,耶律賢將王中原的真實身份,出生時的夭折,王涵的起死回生,辛苦扶養,一一告之。
“原來如此,天底下她的父王才算是第一癡人。”慕容玄恭眼露痛苦,“我錯了,今生悔不該殺王涵。”原想自己癡心的等一個人長大,不想還有一個更癡心的,直到死也要埋骨它鄉,隻為守在心愛的人的身邊。
耶律賢起身告辭,“我們也該走啦,到這裏來也是受寄楓所托,若你活著,他托我將中原的事一一告訴你,讓你安心。”
“中原夫君當如是。”慕容玄恭似有無限的落寞,繼而,眼睛亮了起來,“你們說中原還有一個月就成婚?在青海湖?”
“是呀,楓葉紅遍的時候,也是他們出生的時候,更是他們成親的日子。”
“你們會去麼?”
耶律賢笑了起來,“本來有點怕她的,但她是菲菲的妹妹,我們的婚事終是拜她所賜,離開這裏後,我們就準備起程去的。不管怎麼樣,這回是她大喜,不會再來拆我的床了。”
慕容玄恭‘噗哧’一笑,“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應允。”
“什麼請求?”耶律賢夫婦齊聲問道。
“我想當第二個王涵。”
當晚,念伊客棧失火,據說慕容玄恭葬身於火海之中,燕國皇帝感其一身為燕國的所作所為,親自立碑,隻說是病卒,供後人瞻仰。
此時,一輛馬車,載著慕容玄恭和一車的禮物,往中土而去,唯一帶著的是念伊客棧的招牌和一張古琴,隨行的有耶律賢夫婦。
青海湖,某鎮。
“中原,你這一次又打算逃多長時間呢。”
王中原黯然神傷,望向遠方。
“唉,你若一次次這樣逃下去,是不是就說明你們無緣,要不,你就考慮考慮一下我,隨我去波斯吧。”葉顯去試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