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文承明撫掌,露出笑容,“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下午還有符籙試煉,你們先去用飯,休息一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好好迎接接下來的試煉才是正事兒。”
“是。師父。”
一行人躬身行禮,漸次離開了桃樹。
…
午後的陽光,分外慵懶。
斜斜地照進符籙房,給陰暗的屋子添了幾分光彩。符籙房是山陰宗供弟子們練習符籙繪製的地方。一麵放著二十餘個有特殊陣法的木偶,另一麵擺了長長一條的幾案,供繪製和休息使用。
在幾案的末端,匍匐著一個年輕人。也不知道這人來了多久。他始終低著頭,手腕快速扭轉活動,一張又一張的紙在他身旁堆積。
不行!
不行!
還是不行!
周雲宗惱恨地將廢紙扔在一旁。這樣的狀態,根本不可能通過符籙測試!想到這裏,周雲宗不禁緊緊捏住筆杆。如果不能通過這次入門試煉,會發生什麼事情?周雲宗連想也不敢想。
周雲宗搖搖頭,將繁雜的思緒甩開,繼續落筆。
這時,沈白自門來走進來,來到周雲宗身旁。沈白看了看周雲宗繪製的符籙,又看看旁邊堆積如山的廢紙,忍不住樂出了聲。“雖然一早就猜到,你會不吃飯就跑來練習。但真的看到,還是覺得好好笑哦……雲宗,你是想用親身經曆向我證明。如果努力有用,還要天才來做什麼?”
周雲宗一早就知道了沈白進來,但繪製符籙是很考驗一個人注意力的事情。周雲宗的注意力集中在符籙上,便沒有和沈白搭話。此時聽沈白這麼一說,周雲宗的筆隨即便歪了。又一張符紙變成了廢紙。
周雲宗把符紙捏成團扔到一旁,沒好氣地瞪著沈白,道:“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爵位,是吧?”
“切。一個侯爵而已,也值得我費心?”沈白坐下,不屑地撇著嘴,“等什麼時候,你真正繼承了周家,創下一份功業,裂土封王了,再來找我吧。我或許會有心情……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天才。”
“裂土封王?……唉……”
鬥嘴歸鬥嘴,眼前該煩心的還是得煩心。周雲宗甩下筆,癱坐著,說:“要是不能通過這次符籙試煉,恐怕就沒有繼承周家,然後裂土封王的機會了。”別說裂土封王,到了那時,要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周雲宗需要考慮的問題。周家勢大,也意味著有成百上千的人,等待著接替周雲宗的地位和他將要承擔的一切。要真讓別人爬到了周雲宗頭上,那些人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周雲宗。
“怎麼,堂堂周家大少爺,這麼容易就想放棄?”沈白嘻嘻笑著,“你倒是把你的劍術天賦分一成給符籙,也不至於這樣啊。不過話說,那什麼必須入山陰宗修道,才能回家繼承萬畝田地,上千家奴的規矩,實在是太膈應人了。”
“那能怎麼辦呢,規矩是老祖宗定下的。我總不能還沒做到周家之主,先把規矩給改了吧?”
“嗯……這麼說倒也沒錯。”
沈白認可地點點頭,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懸在周雲宗身前。“這塊玉佩是符籙真言,裏麵記錄了‘束’字相關的所有符籙。你隻要將靈力注入進去,將之激活,就能學會所有束字類的符籙。怎麼樣,做兄弟的對你不差吧?”
“符籙真言?”
周雲宗從未聽過這是什麼東西,但也能猜到這塊玉佩有多貴重。隻需要注入靈力,就能學會所有‘束’字類符籙。這種容易的事情,怕苦怕難的紈絝們,往往願意為之花上千金萬金。周雲宗搖搖頭,說:“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你在說什麼呢,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沈白無語撇嘴,“再說了,不是我吹噓自己。我不知道這次符籙試煉會有多難,但隻要是出現在試題中的,就沒有我不會的。我拿這東西來做什麼,掛在腰間好看?”
沈白的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周雲宗一時反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在旁人眼裏,沈白或許是個實力不上不下的家夥。但周雲宗很清楚,沈白的實力如此,是因為他從來不練劍、不煉丹,隻知道看花賞月造成的。而到了相比努力,更看重天賦的符籙,沈白的掌握程度隻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這三年來,周雲宗學不會的符籙,多是要向沈白請教的。這也是兩人關係如此親密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