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走了進去,見床邊坐那人卻是司馬將軍的夫人,腦裏嗡嗡作響,皇上不是誅九族了嗎?怎得?難怪八阿哥說的那些話來,原是將幾人留於世上了。想完,他打算隱瞞身份,怕生出殺身之禍端,便繼續走進前道:“我是江湖大夫,遊來此地聽得百姓道有一良民受傷住於此,我便前來搭救於他。是那位公子嗎?”說完便看向臥床的洛柯。
“多謝大夫了,是我兒,他受的乃毒箭,怕是快不行了。”武淑君說完便又開始拭淚,怕她那淚也早已快流盡了。
李太醫忙坐於洛柯身旁看去,見他麵色發青,看是已快斃氣的神色,於是急忙搭脈診察,翻起眼皮瞧去,隨起身對身後二人道:“請你們先出去靜候,我要為這位公子驅毒活血,不能有半點延誤。”
那二人聽後,急忙道謝出去了。李太醫上前將洛柯衣襟全去,打開藥盒,拿出針灸,紮於他的背脊上,不一會,便見黑血湧出,洛柯便也咳嗽開來。
唐嫣兒與武淑君在門外焦急的等候著,見瑞雪同馬順也從外邊買糧回來,於是急忙阻攔道:“莫進去,有大夫為柯兒診治呢。”
幾人均飽含期待。過了三四個時辰,便見門從內被打開了,李太醫擦拭著額頭的汗珠道:“公子的毒氣我已為他去除,隻是那毒留於腿骨的時間很長,已是深入骨髓,雖保得性命,怕是日後公子的腿可能會不如從前利索啊。”
武淑君聽那李太醫說保得性命,便已開心的拉著嫣兒的手高興的熱淚盈眶,急忙跪地道謝:“謝謝您了,大夫,您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那!請留得姓氏,我兒日後必會報答於你!”
“快點請起,哪裏話,救死扶傷乃是天之倫理,公子能夠保得命來,自由天定啊,望您多加照料才得以恢複。老夫告辭!”那李太醫笑著待要離去,卻想起什麼回頭又道,“切忌,不要於我搭救那公子的事對外傳言,以免惹禍上身那!請留步,告辭了!”
“多謝大夫了,您慢走!多謝了!”幾人均施禮致謝。
送走了李太醫,武淑君急忙回屋,卻見洛柯麵色比方才略顯紅潤,呼吸也無之前那般緊了,她激動的上前拉住洛柯的手叫道:“柯兒,柯兒,你感覺好些了嗎?有個好心的大夫將你搭救了。”
見那洛柯微微睜開雙眼,眼前隱約見得他額娘欣喜的麵龐,隨慢慢張嘴說道:“娘,我,我想喝水。”
“水,好,瑞雪,快拿水來!”武淑君高興的對瑞雪道,瑞雪急忙將水端來,遞於武淑君手裏,她又慢慢的將洛柯扶起,將水遞於他喝,隻見洛柯一飲而盡,又說道:“娘,我覺得心裏壓了塊兒石頭不見了,覺得心裏好受多了,就是腿,腿還有些疼。”
她娘聽後笑道:“大夫講,慢慢就會好了,你好好躺下在歇歇吧,我叫瑞雪給你做點吃的來。”
“娘,我阿瑪他?”洛柯此時真的清醒了,隨又溢出淚來。
“柯兒,記得那狗賊的名字,賈遠山,日後一定要為你阿瑪報仇雪恨,知道嗎?”武淑君恨恨道。
“恩,柯兒已將那奸賊銘記於心內,待我日後尋的機會,定將他絞死!”洛柯暗暗發誓道。
“對了,心月,心月哪兒去了?心月是不是被那賈遠山帶走了?”洛柯激動的想起那日的情形卻微弱道。
武淑君急忙上前勸慰著:“柯兒,你不要激動,等你身子好了,我們一同去尋她,好不好?”
幾人均上前勸慰,方才罷休,隻見他又靜靜躺下,暗自流淚。
延慈宮裏,心月正為那老太後搖著竹扇,她小心翼翼的揮著手,風極其輕柔,見那太後很是享受的閉著眼,心裏卻暗想:這丫頭是怎樣的手法?怎得搖出風這般叫人舒適?想著想著,便睡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太後被來請用膳的瑤妃叫醒,這才睜開了眼,卻聽瑤妃笑道:“太後,您怎得今日睡的這般久,從前您隻是打個盹的功夫呢?嗬嗬,快走用膳吧,飯都齊了。”
那太後也覺納悶,自己從未睡的如此安穩深沉過,這今日是?說著卻看見一旁的心月,隻見她滿頭大汗,卻依舊手法輕柔的搖著扇兒,絲毫沒有停怠的意思,見她坐起了身,方才停下來,拜道:“太後,您醒了。”
此時,心月跪在地上,那臂關節處的衣襟早已被汗打濕,她可的表情依舊淡淡的,叫人看不出一絲不快。
太後心裏對她頓生好感,也在心裏暗歎著,這樣的女子,卻是少有,有幾個丫鬟能做到她這般?善兒眼光不錯。太後想著便起身隨瑤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