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饒爭就輕輕地將房間內的狼藉收拾妥當,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了幹淨的衣裳。
饒爭一夜沒睡,看起來眼睛有些血絲,但是饒爭決定不能再頹廢下去,可以一時崩潰,但是崩潰之後就要立刻站起來。就像沒有傘的人,在下雨的時候必須奔跑一樣。沒有錢的人,甚至連崩潰都要小心翼翼,因為沒有任何資本可以連續崩潰然後休假到不在乎任何績效獎金。
給父母買了早餐就匆匆去上班的饒爭,甚至沒顧上跟父母說一句話,他覺得自己沒什麼可交代的。如果三個人坐下來大眼瞪小眼可能除了尷尬之外,還會讓父母感覺難過。所以就假裝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權當醉酒耍酒瘋就好了。
“不是排的休息嗎?怎麼這麼快來上班了?”護士長看到饒爭有些驚訝。
“感覺自己狀態好了,沒什麼事情,所以就來上班了。”饒爭撓撓頭。
“確定沒事?你這可是被雷擊中了啊。”護士長害怕工作當中出現什麼問題,所以再三確認饒爭的狀況。
“這說白了就是讓雷給劈了唄。”饒爭笑起來“這麼小的概率降在我頭上,我應該去買彩票呢。”饒爭故作輕鬆的開著玩笑,生怕護士長再問那天的情況。
護士長看見饒爭還能開玩笑也就沒再問下去“正好,今天你就去骨科上手術吧。劉敏敏懷孕了,不能去骨科間工作,正好你一個大男人,你去吧。”
“行,好嘞,我現在就去接病人。”饒爭笑笑,在桌子上拿過手術通知單就推著擔架車接病人去了。
“饒爭,你來了?怎麼樣好點了嗎?”骨科護士長劉倩看見饒爭立刻親切的迎上來。劉倩今年已經45歲,但是因為老公能賺錢,所以保養得當,看起來最多35歲左右。劉倩是那種自來熟的性格,平日裏就對饒爭挺熱情的,總像個大姐一樣關照著饒爭。
“我沒事兒。”饒爭有些尷尬,看來自己被雷擊中這件事情估計外科差不多都知道了。這樣一來還挺讓人不好意思的。
“你來,姐問你幾句話。”
饒爭跟著劉倩走到走廊沒人的地方。“怎麼了護士長?”
“怎麼這麼見外啊,叫我姐就行了,叫護士長顯得多生份啊。”劉倩輕輕附在饒爭的耳邊“那個弟弟啊,那天在餐廳的事兒,姐看到了。”
饒爭一聽,剛想張嘴,劉倩就做出噓的姿勢。
饒爭沒再說話。
“你聽姐一句啊,憑姐的經驗,你這女朋友麵相上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分了正合適,這劈腿的女人不能碰。分了正好,長痛不如短痛。”劉倩拍拍饒爭的肩膀“姐知道,這丫頭不就是嫌棄咱們這份工作沒前途,工資低麼,要是工資高,我就不信她還嫌棄你。”
饒爭聽見她這樣說小麗心裏有些不悅,在饒爭心裏,小麗縱使出了軌,那也是因為自己的問題,不怪小麗,怪就怪自己沒錢也沒權,因此劉倩這麼說,饒爭反而對劉倩有了看法。
劉倩看見饒爭皺起了眉頭,但是她不在乎,仍舊笑著說“饒爭你想不想賺錢,你也知道,平常你來接病人,姐對你好不好?姐是真的替你抱不平,才想著拉你一把。”
饒爭冷著臉說“護士長,謝謝你,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至於我想不想賺錢也是我的事情。我現在要去接病人了,我還要上班。”
說完,饒爭拿著病曆,推著擔架車就去了病房。
劉倩看著饒爭遠去的背影,搖著頭說“爛泥扶不上牆。”
下午還沒下班,饒爭在手術間就接到了朱少先的電話。
“怎麼了少先?”
“爭,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剛讓人運來一批好啤酒,可別浪費了,哥們兒就想跟你喝酒。”
“又喝酒?昨天的酒讓我現在還頭疼呢,不僅如此,回到家裏我就撒酒瘋把家差點兒拆了,我不去了,你找別人吧。”提起喝酒,饒爭瞬間頭疼起來。
“去吧,哥們兒我過幾天就要飛深市了,這一走什麼時候回來就不一定了,畢竟這邊的生意談的差不多了。”
“得,聽你一次,但是今晚別灌我啊,我得清醒回家,明天還上班呢。”
“這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昨天喝醉是你心裏有事兒,我可沒灌你,你得實事求是啊。”
饒爭一邊看著手術,沒時間跟他多說,就掛了電話。沒幾分鍾,朱少先就發來一個地址,饒爭一看,嗬,這是本地最豪氣的皇宮大酒店,別看這名字叫的俗氣,但是絕對是市裏最貴的酒店。
饒爭下了班,跟母親通了電話說不回家吃飯。這一次他沒說自己去見同學,他撒了個小謊說要加班,生怕母親覺得自己是交上了壞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