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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在偏院,王九這人不在乎別人看法,自然也沒特地隔音,不過錢程為了保護王九的**,在邊上的時候倒是拿出了一個道具,等王九走出去了,他拉住了依舊不死心的宋遠橋。
“老宋,沒用的。”
宋遠橋回頭瞧他,有些恨恨,“你當我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很蠢?我隻是不想又”
又什麼?又失去一個親人?
宋遠橋卻知這話難以啟齒,他沒有資格。
也許隻是單純不希望這個可憐且妖孽的孩子將自己的生命定格,哪怕她要救的是自己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錢程亦是難過,但卻以心理學家的冷靜給了他一個答案,“你冷靜下來,其實應該知道她要救老太太,並不單單是為了感情,更因為她的人格。”
人格,這個詞觸動了似乎久遠,其實也不是很久遠的記憶。
那是之前他們從殯儀館出來在車上的交談(在開到糞車爆炸蓮花路之前。)
那時候,他們談到了褲子。
是的,王九的褲子。
當時兩個老男人本無意提及這個話題,事實上,這麼多年來他們都默契回避了,當是對老太太跟王九的尊重,隻是當日察覺到王九的人格問題才舊事重提。
但相當隱晦。
其實跟褲子無關,而是跟周善人以及王九的遭遇有關。
當時想的是王九可能那晚壓根沒逃出去,可現在知道她何止那晚,而是好幾個月都落在周善人手裏,而以周善人非人的恐怖行徑,有些事情幾乎可以預料到。
不過,林姿曾經說過一句話,不是因為王九,而是她年輕時候就固定的觀念。
“性這種事吧,隻要女人自己認為是傷害,那就必須是傷害,她認為不是,那就沒人有資格對它說三道四。”
這種觀念在當時的年代簡直是超前且違背主流的,可老太太壓根不在乎,因為在她看來,私底下逼逼的那些人都不算多高明的人物。
不比她高明,還指指點點,便是與之爭論都是浪費時間。
而這種事放在王九身上,就變成了她的確受害了,可她如果放下或者不在乎了,別人就沒必要再同情啥啥的。
於是,不提也罷。
兩個老男人在車上那會,也無意執著它,卻深入討論了下另一個事。
錢程開著車,說:“我一直在想王九為什麼這麼看重老太太,誠然老太太在她一無所有時候無條件愛她,但對於她這樣一個自我意識極端強大的天才而言,其實主因應該是王九的人格本身由老太太塑造。”
如果人格是對方塑造了,那麼這種依賴跟信仰無疑。
宋遠橋愣了一會,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林姿第一次帶王九來宋家,王九背地裏好像被那些小的欺負嘲笑了,她回頭跟林姿什麼也沒說,但林姿其實都知道,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對她說了一句話。”
錢程:“啥?”
宋遠橋:“不與傻逼論長短,隻與高手爭勝負。”
簡單解釋就是——不逼逼,來k。
錢程:“哈哈,多年後,王九果然打了你家那些人的臉吧,連那部門招人都是先越過宋隱找的王九。不過爭勝負這麼直接,老太太也會說?”
宋遠橋:“大抵是為了引出下麵的話,她也告訴王九,如果有所求,是需要犧牲或者傷害別人才能得到,那這個人也不見得多強大跟高明,尚弱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