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藍老兄!”賀丘山打起了哈哈。
以前賀丘山並不了解藍昌銘的為人,但是這段時間他漸漸發現,藍昌銘一介商賈,心思的縝密哪怕比起他來尤為更甚。
縣衙的很多事情,看起來都是許金嘴在幫賀丘山出點子。
但是,許金嘴能想到的點子,他賀丘山怎麼能想不到?
有些事情,想到是一回事,從誰嘴裏麵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這些年他已經深刻的知道,作為一個領導,最重要的就是給屬下發表自己想法的機會。
除此之外,事發後,他堂堂上陽七品縣令,還能推出來一個人當擋箭牌不是?
藍昌銘笑而不語,賀丘山輕咳一聲,許金嘴放下茶壺後,臉上立刻笑出了道道褶子,“藍老爺子,不瞞您說,有些事情還真是要您出麵。”
“這上陽城中,也隻有您有資格讓華少爺賣一些麵子了!”
藍昌銘微微抬眸,事到如今,他和賀丘山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有些事情,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況且,藍家的很多生意,賀丘山這邊都是一條路開綠燈。
別看隻是一個小小縣令,在其他地方或許指揮不動什麼的人,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人一個人,能比賀丘山說法的分量更重!
“直言!”藍昌銘道。
許金嘴偷偷瞄了一眼賀丘山,旋即把之前的想法吐了出來,“藍老爺子,現在上陽城裏裏外外的情況你相比也清楚。所以我們準備把這生意也讓給華公子一份……”
頓時,藍昌銘皺緊了眉頭,沒等許金嘴把話說完,便開口道,“以華公子的氣度,應該不會對倒賣糧食的事情感興趣吧?這點利潤對我們藍家來說是一筆巨款,但對於華公子來說,用九牛一毛形容雖然有些過分,但也大差不差!”
賀丘山和許金嘴對視一眼,“藍老兄,以你的心智,應該知道許師爺時候的不是這個意思!”
藍昌銘故作沉思了一會兒,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說呢。原來賀大人的意思是想讓華公子替我藍家解圍啊,既如此,明說就得了,何必拐彎子抹角的!老頭子老了,腦袋也有點不靈光了,要不是賀老弟提點,我還以為就是字麵意思呢!”
賀丘山臉上笑嘻嘻,心裏罵了句mmp。
與此同時,他心底對於藍昌銘的看法,又高了一分。
對方說替藍家解圍,而不是時候替他賀丘山解圍,看似是保全了他這個縣令的麵子。
可實際上,平常人誰能想到這一層麵?
“這段時間,華公子隨手也經常來我藍家走動,小鬆和華公子那邊也時常來往。但老頭子已經感覺到,華公子那邊因為柳馨的事,似已經對我們藍家頗有不滿。”藍昌銘歎了一口氣,“此事,我也不知道華公子肯不肯幫忙啊……”
說著,藍昌銘搓了搓手掌。
賀丘山神色微微一沉,“藍老兄,賀某也沒有想到,州府那邊的人派糧,居然提前一點消息都沒透露。況且,賀某以及縣衙內縣丞、主薄等要治人員,從未向上麵說什麼上陽城內缺糧的消息……”
“雖如此,但說到底,發生此事還是賀某的疏忽造成。”
“賀某也知道,洪石兩位賢侄的糧也已經花了大價錢買到的糧食也快當上陽城了,這些糧食短時間內恐怕賣不出去,還是現在城外找個地方存起來的好!”
“也正是因賀某的種種疏忽,才造成了藍家非但沒有賺多少錢,甚至還有可能賠了不少錢。介於種種情況,之前藍老兄承諾給賀某的兩成利潤,賀某就當從未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