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真是一點都不顧及啊!”周辰撇了撇嘴。
龍椅上的那位太相信他是好,但若是當著所有人的麵都相信他的話,是會引來妒忌的。
周辰大致的看了一眼賀丘山這些年所犯下的罪,旋即道,“那就,抄收家產,腰斬於市吧!”
上陽監獄。
“賀大人,吃飯了!”極為豐盛的菜肴,放到賀丘山麵前。
‘賀大人’三字,當初對他來說是無上榮光,但是現在對於賀丘山來說,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這些?是誰送來的?”看到豐盛的飯菜,賀丘山像是一條蛆一樣,爬到了飯菜旁。
麵前是三葷三素,有酒有肉,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豐盛的飯菜了。
賀丘山沒有想到,事到如今,外麵居然還有人真正惦記著他。
是藍家?是許金嘴?還是華淩峰?
“除了官府,還有誰能給賀大人送這麼酒菜?”獄卒低頭看了一眼賀丘山,吐了口黃痰,“賀大人敞開了吃,這次管飽!”
獄卒走後,賀丘山整個人目光渙散。
在監牢裏能吃上一頓好飯不容易,能吃上一頓飽飯更不容易。
斷頭飯、壯行酒、辭陽飯……隻有在監獄裏吃這種飯的時候的,才有管飽這麼一說。
這是,要他的命了。
他不清楚,自己會在明天被問斬,還是說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之前幫他傳信的獄卒已經告訴他,那封信已經順利的傳到京都,交到了應該交到的人手中。
可為什麼,都過去這麼多天了,這封信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他和吏部侍郎有些關係,他相信,對方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賀丘山之所以會這麼想,無非是因為他不知道這幾天在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連堂堂刑部尚書都死了,一個吏部侍郎,就算看到這封信,也絕對不敢吱聲。
隻是,對於這些賀丘山一無所知。
不顧地吃桌子上那豐盛的飯菜,賀丘山再次叫來了一名之前受過他恩惠的獄卒。
賀丘山的左右腳和右手已經全部廢掉,現在隻剩下一個左手能夠自由活動。
他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寫好兩封信。
幾個時辰後,周辰的麵前擺著兩封信。
這兩封,一份是送給在京城的吏部侍郎任景輝的,另外一份則是送往華家的。
時至今日,賀丘山已經開始病急亂投醫。
“把這兩封信,仿照賀丘山的筆跡抄寫一份。抄寫的那份分別送往京都和華陽郡,至於這兩封原本,直接遞交到朝堂上!”周辰道。
事到如今,賀丘山就是一個棄子。
於他而言如此,對於華家乃至那個叫做任景輝的吏部侍郎來說,也是這樣。
這兩份信上的內容很複雜,一是請求華淩峰和任景輝救他。至於信的後麵賀丘山也說了,若是兩人不救他的話,他就把兩人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抖出來。
華家所做的事情很簡單,無非就是早年間曾經販賣過一些私鹽。
至於任景輝,因身處吏部的原因,身上的汙點可不少。
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勳封、調動……
至於任景輝,則是利用了不少職務之便,收斂了不少財產。
隻不過,信上的內容有限,隻寫了一些任景輝大致的罪名。
就算這些都是真的,但因為是從賀丘山嘴裏說出來,可信程度也會大打折扣。
身為吏部侍郎,任景輝在朝堂之上也有些人脈,別說是賀丘山不舉報他,就算是舉報了,恐怕也不會傷及筋骨。
至於華家就更不用說了,去區區販賣些私鹽,就算是捅到龍椅上的那位身前,也不好小題大做。
想要扳倒華家,肅清朝堂,光憑著賀丘山的一麵之詞,很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