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霾

接到進宮的傳喚,水溶忙把手頭的公務放下,心裏疑惑皇上傳喚自己不知又有何事,也不敢怠慢,吩咐小春子給自己整理了一下,坐轎匆匆往宮裏去。

來到禦書房,水溶見皇上正神色平靜的坐在案前,似是在等自己。暗自舒了口氣,水溶上前見禮。皇上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馬上讓水溶起來,而是默默的看著年輕英俊的水溶跪在那裏,皇上的心微微有了一絲安慰,雖然你得到了她,可還是得聽命於朕,江山美人朕隻能選擇江山,這也是朕的使命索然。

水溶見皇上沒做聲,不由的又說了一遍,才聽皇上緩緩的道:“平身吧。”立起身來,水溶望了皇上一眼,見皇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心裏不由咯噔一聲,不知是福是禍。

過了一會兒,才聽皇上不緊不慢的道:“北王爺,朕今日喚你來是特意向你道喜的。”水溶疑惑地道:“皇上明鑒,臣喜從何來。”

皇上似笑非笑的道:“北王爺大喜,太後剛下了懿旨,北王爺如今是長駙馬了。”水溶心內大驚,急道:“皇上聖明,臣已娶妃林氏,又何來長駙馬一說。”

看著水溶著急的樣子,皇上忍不住心裏竟幸災樂禍起來,微微一笑道:“太後懿旨已下,北王爺,你這長駙馬不做也得做呀。”水溶看著皇上,隨即轉念一想,鬆了口氣,道:“想不到皇上今日興致頗高,竟和臣開起這樣的玩笑。本朝的長公主都已出嫁,長駙馬早有其主,又何時輪到臣下呢。”

皇上正色道:“朕這次說的可是真的,北王爺,你就等著做你的長駙馬吧。”水溶心神皆驚,曆來皇室聯姻常常出人意料,今見皇上振振有詞,令的水溶不得不信,想了一下,水溶複又跪下道:“皇上,若真有此事,臣甘領抗旨之罪。”

皇上道:“為何,難道朕的禦妹配不上你。”水溶道:“臣並無此意,隻是臣已有了王妃,再無他娶之意。”皇上厲聲的道:“水溶,你可知抗旨乃是死罪。”水溶道:“臣知道,臣隻求皇上念在水溶忠心輔佐的份上,請皇上放過北府,臣願一人領罪。”

皇上點點頭,酸溜溜的道:“好啊,你寧願一死也不再娶,她寧可血濺華堂也不另侍他人,你們夫妻倒是不約而同,異口同聲,讓朕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起來吧。”見水溶跪著不動,皇上不由笑道:“你的林王妃就是太後新認的長公主,這個長駙馬你難道不想做。”

水溶一聽,大喜過望,忍不住道:“謝主隆恩,皇上聖明。”看著水溶欣喜的神色,皇上忍不住酸酸的道:“北王爺,林王妃也是朕的禦妹了,若在北府裏受了委屈,朕可要拿你示問。”

水溶看著皇上有些無可奈何的神色,終於明白了太後的用意,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如玉的臉上不由露出溫潤的笑容,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負聖望。”

君臣兩人又就戶部之事說了幾句,皇上忽的問道:“北王爺,朕忽的想起一件事,北府裏不是有一麵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嗎,剛才你……”

水溶隻好笑著道:“還是皇上聖明,如若皇上真怪罪下來,臣以金牌換的一命,帶著他們退隱山林。”皇上看著水溶,道:“為了她你可以拋下如日中天的榮華富貴,功名權勢。”

水溶道:“是。水溶覺得今生有她相伴,功名利祿不過成了過眼浮雲,況且閑雲野鶴的日子臣也很是向往。”

皇上不由得歎道:“北王爺,朕不如你,朕輸的口服心服,不過,想退隱朕可不能放你。”隨後又笑道:“水溶,你真不愧是北靜王,竟當著朕的麵也敢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水溶道:“臣也是迫不得已,不過還是讓皇上識破了,請皇上恕罪。”皇上得意的笑道:“算了,朕也不去計較了,不過朕近日來聽得邊關奏報,說突國正招兵買馬,大有問鼎之意,你可要好好替朕謀劃謀劃這塊心腹大患,至於退隱之事,你就死心吧。”水溶道:“臣遵旨。”

玉苑裏,水溶笑著打趣道:“臣水溶見過長公主。”黛玉笑著道:“北王爺免禮平身。“說完,忍不住笑彎了腰。水溶笑著把黛玉擁在懷裏,道:“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想不到最後竟是這個結果,真是出人意料,也多虧青陽的周旋。”

黛玉看著水溶,低聲道:“靜之,長公主對北府一直關照有加,你應該好好謝謝人家才是。”水溶拍拍黛玉,笑著道:“我聽著怎麼有股酸味呢。我的玉兒,你這個小腦袋,讓我說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