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鈴
一早,給太後請過安後,青陽便回到自己房裏,昨夜一夜無眠,使得青陽有些累,輕輕倚在那裏,嫋嫋的檀香令的房裏一片清淡。
小蝶悄悄的進來,低聲道:“長公主,華陽長公主來了。”青陽的心一動,忙坐起來,道:“快請她進來。”
看著黛玉緩緩的進來,青陽忽覺得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失去了原來的那份坦然,麵對著黛玉,竟有些心虛的感覺。
互相見過禮後,青陽道:“妹妹請坐。北太妃和孩子都好吧。”黛玉輕輕的道:“都好,皇姐掛心了。”抿著清茶,兩人一時都默然無語。
過了一會兒,黛玉起身道:“妹妹有一事向皇姐告罪,還請皇姐見諒。”青陽忙起來扶住道:“妹妹別客氣,有什麼事自管說,平日裏大家相處的不是很好嘛。”
看著青陽俏麗的素顏,黛玉暗忖:長公主,黛玉也是迫不得已,為了靜之和孩子,我隻能自私一次了。
抬起如水的雙眸,黛玉輕聲道:“皇姐,昨日母後傳妹妹過去,說起娥皇女英的美談,也想讓我們姐妹效仿古人,一起服侍王爺。”黛玉停了一下,看了青陽一眼,繼續道:“妹妹也不是不懂理之人,若王爺答應,妹妹絕無他言,可昨夜和王爺說起來,誰知王爺竟一口拒絕了,說寧領抗旨之罪,也……母後那裏,讓妹妹如何交代,皇姐這裏,妹妹也深感有愧。”
青陽仿佛聽得砰的一聲,卻是自己心碎的聲音,自己的心疼的如生生的被扯了出來,一刹那間,青陽臉色如雪,隨後忙靜下心思,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強笑著道:“妹妹這是說哪裏話,姐姐乃是寡居之人,想是母後和你說笑也未嚐不是。”
青陽一瞬間的失態並沒有躲過黛玉敏感的雙眸,看著青陽俏麗的容顏,黛玉輕聲道:“但願如皇姐所說,或許是妹妹多慮了,不過以後王爺和妹妹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皇姐不要往心裏去,妹妹先在這裏告罪了。”說完,就要輕輕拜下去。
扶住要盈盈下拜的黛玉,青陽道:“妹妹別多心了……”正和黛玉說著,卻見小蝶匆匆的進來,小聲道:“長公主,北靜王爺求見。”一聽此話,青陽和黛玉都愣了,青陽轉頭對黛玉道:“你們夫婦是約好了嗎。”
黛玉搖搖頭,清靈的素顏上卻是不相信的神色,低頭一忖,黛玉匆匆的道:“妹妹先回避一下,還請皇姐通融。”青陽疑惑的看了看黛玉,見黛玉嫵媚的臉有些慘白,清澈的眸子裏隱有淚光閃爍,不禁有些疑惑的點點頭,吩咐侍女帶黛玉先去隔壁。
水溶踏進青陽宮時,見青陽正立在那裏,平日裏雍容俏麗的臉上是一片淡漠,見過禮後,青陽吩咐侍女看座倒茶,端起茶杯,想起今日此來的目的,水溶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不自然,再也難有以前的談笑自如。
見青陽沒有做聲,水溶隻好道:“長公主,水溶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此來一是向長公主道謝,二是向長公主道罪。”
看著溫潤如玉的水溶輕輕說出這些,青陽的心裏百味居陳,那個青梅竹馬的水溶在自己被賜婚時就已經失去了,恐怕這一生也無法追回了,如今的他滿心裏都是那個輕靈飄逸的玉妃,寧領抗旨之罪,也不再娶他人,真是情深義重啊,華陽,你真是羨煞旁人。
收拾起自己酸澀的心思,青陽道:“北王爺言重了,青陽何德何功,讓北王爺如此說。”水溶不由立起身來,對青陽深深行了一禮,道:“水溶先謝過長公主援手之功,玉妃能的太後青眯,水溶知道全是長公主從中周旋。”
青陽苦笑道:“北王爺不用多禮,此事青陽也有私心,畢竟青陽也不想讓皇兄自誤誤人。”水溶道:“雖說如此,但長公主的大恩,水溶夫婦還是銘記在心。”頓了頓,水溶有些猶豫的道:“大恩不言謝,以後長公主若有用得上水溶的事,水溶一定傾力相幫,絕不推脫,但……”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殷切的望著自己的青陽,水溶決然的道:“太後賜婚一事,恕水溶不能答應,水溶絕無相輕長公主之意,隻是水溶已有了玉妃,今生決無再娶之心,還請長公主諒解水溶的心意,冒犯之罪,水溶先在這裏向長公主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