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一點,顧明珠便又從男人腿上滾了下去,騰出些距離,將手機扔到床頭櫃後,背對著男人裹著被子準備睡覺。
希望明天一早醒來,她還記得今天的事,記得身旁的男人是誰。
應該會的……
沒多久,沉沉的睡意便湧了上來,顧明珠眼皮發沉,呼吸聲也逐漸均勻。
可一旁的燕璟城,聽著女人的呼吸聲,卻再一個字也沒看下去。
他轉頭瞥了眼身旁的女人,目光陰翳深沉。
可偏生,被困意席卷的顧明珠徹底將其無視,以至於男人就差把她的後腦勺盯出個窟窿,她也仍舊沒有半點反應。
見此,燕璟城放下書後,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試圖製造出些噪音讓女人醒過來。
可偏生,顧明珠越睡越香,全然沒察覺到男人的心思。
燕璟城來來回回在床邊走了兩趟,一會倒水,一會關燈開燈。
可偏生,每次折回後,他就站在床邊,床上的女人依舊睡的香甜。
燕璟城心口發堵。
這女人有沒有心?
看不出他生氣了!
不僅不哄他,甚至一句話也沒同他說!
她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麼??
看著睡得香沉的女人,燕璟城的臉色越來越黑,可折騰了半晌,眼見著她仍舊紋絲不動,不免生起自己的氣來。
他和她計較什麼?
左右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向如此。
倒顯得自己幼稚。
一片昏暗的光線裏,顧明珠正睡得昏沉,忽然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緊接著,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頸窩,酥酥癢癢的。
“唔……”顧明珠擰著眉心轉醒。
“珠珠。”燕璟城低聲喚著她的名字,帶著壓抑已久的情愫。
他鮮少同人提起他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失眠、多夢、厭世、暴躁。
他像是一個瀕死的老人,深藏著和她的那些回憶,日複一日的受著悔恨和折磨。
他不準旁人動她的東西,卻也聽不得別人討論她的消息。
那個簡短的名字,仿若成了一個禁忌。
不能輕易被提起,卻沒有一刻忘記。
她像是成了他的心魔,再每個午夜夢回裏糾纏著他,不死不休。
他忽然連口味都變得和她相同,喝她喜歡的奶茶,哪怕總是生理性的惡心,他開始用她習慣用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好像那樣就能浸染和她一樣的氣息。
他會在某個不經意的街口,看見一道和她相似的身影,便追出很遠,會一個人去他們曾經去過的每一處地方,兀自回憶。
他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無藥可醫,無藥可治。
在這之前,他知道自己愛她,知道他想著也盼著和她走完這漫長卻短暫的人世。
可直到她生死不明、在他的視線消失,他才明白,原來那愛早已比他以為的更深。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卻能叫人形銷骨立、備受折磨。
“嗯~”顧明珠不舒服的嚶嚀出聲,人卻已經清醒。
她歎了口氣,就知道這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狠狠折騰了一番後,顧明珠隻覺得筋疲力盡,欲哭無淚。
燕璟城在身後緊緊環住她,低聲道:“不是說晚上向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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