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大亮時,墨君轍才醒來。
從未有過的嚴重失眠和僅僅兩個小時不到的睡眠時間,讓他臉上覆了疲倦。
打開門,管家已經在門外候著,看見他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先生可算醒了,已經九點半了……比您平時起床的時間晚了快三個小時。”
墨君轍皺眉,太陽穴還隱隱作痛,便“嗯”了一聲,“太太呢。”
“太太……一早出去了。”
管家有點發愁,往日裏都是先生早起,太太一貫是要睡懶覺踩點上班的,今天卻破例一大早走了,先生還不知道多生氣。
果然,墨君轍臉色又沉了幾分,幾乎是直接斥出來的。
“誰讓她直接走的!”
那沙啞著的嗓音冰冷,“她去哪了,立刻把位置發過來!”
“是。”
昨夜裏她哭的厲害鬧的厲害,頭一次根本不肯與他溝通也沒有任何軟化的跡象。
墨君轍強行按下誇張跳動的心髒,覆著一身寒氣將定位位置打開。
小妻子手機是一直被定位的,這件事她自己一直不知道。
如今看著一直停留在一個位置的小紅點,本是要立刻上車去抓人的男人,卻忽然沒有了動作。
她沒去別的地方,即使昨天“離婚”二字都說出了口,即使看起來心灰意冷失望無比,今天一早卻還是乖乖去了燭千。
……
可白兮染哪是什麼工作態度好的原因呀,她想了好久,如今自己還沒畢業壓根沒有收入來源,那張上限一個億的卡也是墨大爺的。
若是……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她總不能讓寶寶也跟著自己喝西北風呀!
便隻能格外堅強的頂著黑眼圈和三個多月大的肚子出現在燭千。
“染染,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去休息一會?”王妮妮跟她同組,自是能一眼瞧出來氣色不比平時。
可白兮染搖搖頭,“還有好多工作呢,我們抓緊時間。”
“你別硬撐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墨先生那麼疼你,要是知道你懷著小寶寶還不顧身體,可得心疼的。”王妮妮隻是隨口一說,她看在眼裏,是知道那位墨先生有多寵白兮染的。
但卻不知道這話裏說了哪個不對的字眼,白兮染聽著聽著眼眶就紅了。
“你……你怎麼忽然哭了!別哭啊染染,做不完工作沒事的,我晚上加個班弄完就是……”
“不是、不是因為這個……”白兮染接過她遞來的紙巾,抽噎了兩聲解釋。
“當然不是因為工作,表嫂音容憔悴哭的可憐,不就是因為婚姻不幸麼。”剛過來的風茵茵耳尖,正好聽見最後那幾句,便立刻搭話。
王妮妮神色微僵,“你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說話的呢。”
“我說的可是實情……昨晚發生了什麼王小姐尚不知情,最好不要多說什麼。否則到時候被打的臉疼。”
“你……”
王妮妮氣不過,她也是千金嬌女,哪能被人懟臉上去。
好在白兮染搶了話,雖然臉色蒼白,穿著簡單樸素的外套和運動鞋,但仍揚了揚臉,帶著鼻音的嗓音軟柔卻堅定,“我婚姻如何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吧?況且這樣酸,怕不是嫉妒我輕而易舉得到了你苦求而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