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男人反應太大，讓白兮染整個怔住。
她不太懂這突然的脾氣是怎麼來的，便盯著男人看了好一會，才輕哼了哼，耐著性子解釋，“墨大爺，這事可是你理虧的。”
要不是她自己機警，根本不知道這檔子事。
白兮染忍不住咕噥，“一開始你可沒打算告訴我。”
“因為沒那個必要！”
男人嗓音沉悶，長臂伸出來扣著她的，若非中間隔了一個小寶，他怕是要直接翻過去。
“太太根本不用好奇這些，無論是風茵茵還是風堯，我都沒有任何興趣！”
“尤其是風堯！”
一個死了這麼些年的人，一個個卻都還打著他的名義生事！
男人反應很大，像是真不悅了的。
白兮染就這麼靜靜瞧著，秀眉輕輕擰了起來，隔著昏暗的光線，眼眸一瞬不瞬的。
她像是在思忖，繼而紅唇露出燦爛的笑容，像是不經意開口，“那她……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男人的臉色便微微僵了下。
“溺死。”
墨君轍喉結滾動了下，沉鬱的嗓音在夜色裏顯得格外沙啞。
他俊臉稍顯陰鬱，薄唇整個抿成一條直線，床頭那一盞燈光下，隻有模糊不清的臉頰線條……
氣氛越發沉悶。
“小時候我在這裏住了很長時間，和風堯相處的不錯。風家規矩嚴，他想去那邊玩，就撒了謊過去了……後來失足掉了進去。”
“冬天的水太涼，小孩子麼……仗著自己學了遊泳以為能爬上來，結果……”
他沒往下說。
這些回憶太過難堪。
又或許是……有一些細節他根本不願再想起。
白兮染咬緊了唇，細軟的手反手覆住他的。
“他們……因為你當時在場，跟她一起出去的，所以怪你。”
還……非要說是他欠風家的。
墨君轍眼神凝了下去，隔著些許距離，就這麼直白地凝著她，“如果我自己回去叫人，而不是想著直接把人拉上來，也許就不會出差錯。”
說到這，男人的臉色已經鐵青一片。
他顯然是不太願意回憶起這些的。
尤其……如今就在風家。
白兮染能察覺到手掌心裏那緊繃的肌肉。
她有些急，半撐著身子，越過小寶看著他，“我們不想了，不去回憶這些事了。”
“嗯。”
墨君轍稍稍閉眼，“過去十幾年來，所有人都閉口不提，但其實誰也沒放下。”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
在每一個人風家人眼裏，他都是那個要為風堯的死負責的人。
甚至在那場事故之後，老爺子和風家的人達成了協議，日後墨家必須為風家負責一位帶血脈關係的繼承人。
要麼……他要娶風家的女孩。
要麼，就是再下一輩……
“所以老爺子才對風家這麼照顧，如今風天佑非要你們過來住一陣子，他還配合著。”
那是風家的繼承人，大約……總是心懷愧疚。
白兮染識趣的沒有再往下說。
她隻是總覺得剛剛那話有哪裏不對。
為什麼是“如果我自己回去叫人？”
墨大爺沒有去叫人，所以……是誰回去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