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的靜默。
顧龍武說完了那句話，將後麵那句默默在心裏補充上。
而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其實覺得沒有意思了。
關上門，裏麵已經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好像自己的怒火和離開，對岑焰沒有任何刺激。
而空曠的樓道裏，連聲控燈都已經熄了一次。
顧龍武仍舊沒有離開。
他是會控製不住怒火，可卻能控製言行。
即便在盛怒的時候，做出的行為也不會不理智。
比如現在。
當他點燃了第三支煙時，目光仍會下意識朝房間裏看去，希望能聽見一些細微的腳步聲，或者……開門的聲音。
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終究什麼也沒有。
他甚至沒辦法判斷，岑焰是不是已經睡了。
而後又是十分鍾過去。
零點整。
手機裏準時傳來聲音。
是老張發來的消息，“大少爺，新的一天了。按照您的吩咐，我昨天沒有打擾您哈，到了今天了嘛，我就把需要處理的文件傳過去了。”
提示音稍微有點大。
在安靜的夜色裏，其實格外明顯。
老張沒得到回應，但郵件上顯示了已讀。
便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鈴聲一響，走廊的燈便也跟著亮了起來。
顧龍武順勢看過去，聽著房間裏安靜的聲音，這才終於下樓。
順勢也接通了電話。
“喂。”
“大少爺，郵件您收到了吧？有幾份標了加急的，您有時間了一定要馬上處理啊。”
顧龍武冷冷“哼”了一聲。
那從鼻孔裏發出的聲音，讓老張立刻僵硬。
連帶著說話的聲調都降了不少。
“我的意思是……確實挺著急的。您看董事長最近身體狀況實在不好，要是您沒有太重要的事的話，明天還是來一趟公司？”
他今天隻去了一趟公司，轉頭就直接走了。
而後老張滿世界地找，也根本找不到人。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自家大少爺這樣的行為，現在還能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哄。
為的就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等了好長時間。
顧龍武已經下到樓下。
抬起頭往上看。
一層層樓數過去，並沒有看見亮了的燈光。
岑焰已經睡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怎麼還敢期待他亮著燈，恐怕就算沒睡，也絕不會是因為自己。
便直接對著手機“嗯”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我明天一早回寧城，把東西準備好。”
“好的好的！隻要大少爺人來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保準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老張但凡得到了這個答案，就放了心。
他其實已經很了解顧龍武，平日裏是玩世不恭，也不愛去公司上班。
但獨獨有一點好。
隻要他答應了的事情，或者認準了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而顧龍武走出老舊的小區，看著外麵還亮著燈的夜宵攤，想也不想的直接走過去坐下。
“您好，打算吃點什麼？啤酒燒烤串串烤魚小龍蝦……應有盡有。”
“啤酒來一遝，其他的看著上。”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