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的何茉茉有些窘迫，但很快就被她隱藏住，反而嬌俏道，“你又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盯著你看。”
“第六感。”
“哈？”她笑了，樂不可支的樣子，“你一個大男人，跟說我第六感？要不幹脆說是女人的直覺算了。”
顧龍武臉色頓時就不高興了，她的嘲諷實在太明顯。
便直接掃了她一眼，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你就是盯著後麵看，我也能知道。”
“真的假的？說的跟玄學一樣。”
男人也不心急，隻是冷冷看著她，“老頭應該告訴過你，我在格爾斯呆過十年。”
何茉茉點頭。
這件事她是知道的。
格爾斯是戰亂區域。
能在那裏呆十年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
何況他不但呆了下來，還立下了不少功勞。
據說前兩年那邊的幾個大組織都被人一鍋端了，所以現在雖然混亂還是一樣混亂，但比起以前來說，已經有了不少好的秩序。
何茉茉隻是不解這兩件有什麼關聯。
“所以呢？”
“子彈可不長眼睛。敵人更不會正大光明從你麵前衝出來。”
他冷冷回複了兩句看起來毫不相幹的話。
可何茉茉聽懂了。
因為在那樣的地方想生存，必須時刻警惕。
因為子彈不長眼，因為敵人會偷襲。
“可能走在路上，是不是也有危險？”
“廢話。”
顧龍武皺眉，神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
他開始懷疑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簡曆上寫的那麼厲害，怎麼都問一些白癡問題。
而對何茉茉來說，卻隻是將自己灼熱的目光收起來，生怕不經意透出太多心裏的想法。
怪不得他能發現自己在看他。
原來……經曆那樣恐怖。
何茉茉有一下沒一下劃著手掌心，心裏頭的那點想法卻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從來沒有人知道，她一直在心裏藏了一個人。
青梅竹馬的人。
隻是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見過，一直不知道他會長成什麼樣，不知道還會不會是自己喜歡的性子。
可如今見麵。
她覺著……挺歡喜的。
……
“到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
顧龍武將車停在了郊外的一處位置，隨後直接拍了拍身邊的人。
嗯。
拍的腦袋。
何茉茉隻覺得自己要被拍出腦震蕩了。
直接從睡夢中驚醒，不敢相信地看著車旁站著的男人。
“你拍我？”
“叫你不應。”
何茉茉，“……”
她看著顧龍武轉身就走，急急忙忙下了車跟上去，一邊追在後邊一邊抗議，“那也不能拍腦袋啊，而且還下那麼重的手！太過分了。”
“那不然要拍哪？”
顧龍武停下腳步，女人差點直接撞上去。
何茉茉連忙刹車，“就、就肩膀啊手之類的。我畢竟是個女孩子，你手勁也太大了。”
男人“嗬”了一聲，上上下下還打量了她一遍，隨後冷冷開口，“你是同事。”
“什麼？”
“同事。不是女人。”
對顧龍武來說，大概除了他母親之外，這世界上就沒有性別之分。
能接觸到的女性隻有兩種。
一是同事或者合作夥伴。
二是敵人。
何茉茉自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頭，原來界限分明。
她隻能踩著高跟鞋跟在他身後，在這一片有些嘈雜和混亂的地方穿梭。
“這是個小市集了吧。”
到的時候剛好是中午一點多，還人來人往的。
顧龍武大步往前。
他這個身高往那一站，周圍的人幾乎就自動自發讓路了，很少還有人不識趣。
但何茉茉就沒那麼容易。
首先她穿著高跟鞋。
其次她身形嬌小，雖然容易從人群中穿梭而過，但也同樣的容易被人忽視。
於是前麵的大高個哐哐哐往前走，後麵的女孩踩著高跟鞋拚命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