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在一旁掩嘴偷笑，這電焰雪豹也真是沒個眼力勁，‘秀發如雲’用來形容她還差不多，怎麼能用來形容小天呢，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你...你...你...”小天指著那頭電焰雪豹，氣的渾身發抖，不知該罵他啥，他也詞窮了。
李憶安看了小天的方向後便收回了視線，由著小天鬧吧...
他雙手朝著狼滅和豹子頭‘啪’的一拍手。
狼滅一個機靈醒了過來，看了看血瞳劍，又看了看李憶安，隨後，卻是失落的低下了頭，雙眼無神的看著地上的雪花...
他喃喃自語道：“原來隻是幻境啊...”
幻境如夢，夢過了自己的前半生後，猶如人午夜驚醒一般，茫然無措...
豹子頭也緩緩醒了過來，他的一生比狼滅好不到哪裏去，暮色冰川上混的，有幾個能如意，不過都是為了討生活。
有的妖族投靠了仙宗，成為了仙宗的奴隸，雖討得一塊領地，帶著族人棲息，但實則不過仙宗所養的‘家畜’，任人宰割。
還有的，聽說回了萬妖林，可後來又聽說，這批妖族最後都死在了那座幾乎不可跨越的山脈之下。
豹子頭也曾投靠過附近的仙宗，討要了一塊不大不小的領地，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的在那領地生活。
可是，附近的仙宗在某一年下令，讓他提供三十枚妖丹，若是湊不齊，就要他自己的族人來湊數。
也正是那一年，當仙宗使者來收妖丹之時，豹子頭將人給揍了，從那之後，便帶著自己的族人，過上了流浪的生活。
而那年，他不過剛提升了修為，踏入了凝神境八階，也正是如此，仙宗雖有派人來清剿，但並未重視，被他們數次逃脫，之後也是不了了之。
那時，他的族人對他的稱呼，可不是什麼族長，首領，頭領之類的。
大家都會親切的喊他一聲大哥，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稱呼漸漸的變了，他身上的責任與擔子也越來越重。
豹子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族人，正好看到那一頭電焰雪豹正在被小天拍著大腦袋，不敢反抗。
那頭電焰雪豹也是看見了自己頭領的目光，在捂著自己腦袋的同時，對他的首領，露出了一個大大的憨笑。
小天見狀，氣的搖了搖頭...“莫不是被我打傻了？”
豹子頭見到那頭電焰雪豹憨厚的笑容，嘴唇微微一抽搐，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他轉過了身，喉結微動，微微低頭，竟是把自己的腦袋埋入了厚厚的積雪之中，一陣輕微的抽泣之聲傳來，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哇，我太難了啊...我真的活的好難，好累！...這群豹崽子要是沒了我，可怎麼活...嗚嗚嗚嗚嗚”
在場眾人突然麵對這一幕，都是有些措手不及，豹子頭‘哇’的一聲，就很突然。
李憶安哪怕是有數萬年的記憶，也是不知如何處理當下的事情...
狼滅更是直接嚇的跳了起來，“這他娘發什麼瘋？”，他也是被自己曾經的老對手給嚇懵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電焰雪豹還在抽泣著，時不時還有吸鼻子的聲響。
狼滅看了一會兒豹子頭，又看了看那群電焰雪豹，突然鼻子也是一酸，腦海之中似是有什麼被打開了一般。
他與豹子頭為敵多年，對他的一生也是頗為了解，畢竟二人皆是混‘野生’圈子的，各自的難處，多少有些了解。
“誒，那個豹子頭老弟啊，別哭了...”狼滅出聲安慰，他也是想起了自己的‘狼崽子們’。
在血瞳的幻境之中，他觀望了自己的一生，猶如一個旁觀者一般，但他很清楚，那就是他自己的一生。
隻是曾經的歡聲笑語，嬉戲打鬧，皆成了回憶，全都成了過往...
“豹子頭老弟啊，啊嗚..嗚嗚嗚...我也難受啊...嗚嗚嗚”
李憶安見狀更加懵逼了，這兩貨此前還打生打死，怎麼現在跟個難兄難弟一樣，搞啥呢？！
他回想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血瞳...你過來，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
血瞳劍滴溜一轉，飛到了李憶安的身邊，血瞳也從劍身空間走了出來，一臉的壞笑。
“我呀，在瞅他們記憶的時候，發現他們的一生不僅相似，而且所處的境遇都很慘呐~嘖嘖嘖，幾十年下來，他們的心中都壓抑著一股情緒，想要發泄，我就...”
“你就？說下去！”李憶安正色地說道，再這麼由著血瞳下去，指不定哪天把人弄崩潰了。
“哎呀，主人，我也沒做啥，我就稍微對他們潛意識裏的那股意識，做了一點點催化，讓他們釋放了自己的情緒而已，要說是幻術都算不上，而且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害處，偶爾發泄下，還是挺好的。”
李憶安頓時啞口無言，聽血瞳這麼一說，居然還真的很有道理，不論從生理，心理，以及道理上來說...
但是，不對啊，在還沒有拉攏之前，這兩貨的立場還不確定，對他們這麼好做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