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之中,風清子神色凝重地盯著眼前的曹慶默不作聲。
血瞳與楚腰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正飛速地朝著這個方向趕來。
“老大,沒事兒吧。”
小天的聲音出現在了李憶安的腦海之中。
李憶安回神,驚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剛才的瞬間,曹慶化源境三階的精神力突然衝入他的識海之中。
若不是李憶安的識海修為不弱,怕是連阻擋片刻都做不到。
幸虧曹慶此舉被風清子發現,被及時打斷,終止了曹慶的後續進攻。
風清子回頭看了一眼李憶安,神色關切的問道:“沒事兒吧。”
李憶安下意識點了點頭,這...難道才是真正的風清子?
雖然風清子的修為沒變,但剛才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真的很強!
風清子看著李憶安的樣子有些好笑:“發什麼愣?這老頭的識海被我這一擊下去,估計受創不小,記憶可能會有些損傷,你趕緊處理,免得重要記憶丟失。”
李憶安點了點頭,望向了地上的曹慶。
此時的曹慶臉色陰沉,絲毫沒有了此前奄奄一息求李憶安放過孟昶的低姿態。
他陰沉的笑道:“可惜,沒有成功,你這樣的人,果然很難殺死!”
李憶安微怒,曹慶此前淒慘的模樣,為自己孩兒求饒的姿態的確令李憶安鬆懈了不少。
然而,事實證明,對敵人,絕對不能心軟。
他一腳踩在曹慶的麵容之上,怒道:“是啊...可惜,現在要死的是你!”
曹慶麵色一變,他知道李憶安要做什麼。
就如同柳仙兒那般,搜魂便是他的下場。
不過,他隻猜對了一半。
就在曹慶準備主動毀去記憶的瞬間,一旁的血瞳劍睜開了雙目!
血瞳的搜魂也是搜魂。
可是,血瞳的搜魂與普通的搜魂不同點在於,她可以讓你受傷,致殘,也可以讓你毫發無傷。
當然,曹慶必然是屬於前者。
李憶安看了一眼身旁的血瞳,淡淡道:“這次,放開了玩。”
血瞳乖巧的麵容瞬間變色,惡狠狠的說道:“好噠,主人。”
李憶安:“...”
算了,不管了,療傷吧...
轉頭看見了風清子,李憶安一愣,隻見風清子此時也在打量著李憶安。
“前前輩,剛才多謝了。”
風清子擺了擺手,又搓了搓手道:“憶安呐,遊龍戰甲也在你身上吧,縛龍索呢?拿出來遛遛啊。”
李憶安無奈一下,周身真元流轉,一套戰甲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他又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縛龍索雙手遞到了風清子的麵前。
風清子咽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真的在這小子的手上。
楚狂人這是瘋了麼?
...
叮叮,咚咚...
一刻鍾後,李憶安實在受不了了。
“前輩,能不能商量一下。”
風清子笑道:“好說,好說,今天我高興,你說,商量什麼事情?”
李憶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遊龍戰甲道:“前輩能不能別在我療傷的時候對我敲來敲去...”
風清子語塞,此前倒是沒覺得什麼。
現在聽李憶安這麼一說,臉麵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他不由解釋道:“害...我這不是金盆洗手多年,許久未見寶貝了嘛,你療傷,你療傷,我去那邊。”
看著風清子離去的身影李憶安終於是放鬆了一口氣。
突然,他轉頭喊道:“前輩,縛妖鎖還我,否則師傅會削了我的!”
風清子的腳步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向後一拋縛龍索。
李憶安心道,以後還是藏著點吧,不然哪天把我敲暈了賣了都不知道...
隔了沒多久,不遠處的曹慶突然瞪著雙眼,雙手在胸前揮舞道:“不要,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李憶安緊閉雙眼,並未理會。
這已不是曹慶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態了。
想來,血瞳的服務還是挺周到的。
...
此時,暮色冰川的某個冰窟之中。
孟昶與許夢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們此前恢複了一點真元,想著離開此地便能獲得仙宗的醫治。
可是,一番嚐試之後,他們發現這裏有禁製。
而且這禁製至少是化源境修為所布置,絕非他們當下的修為可以衝破。
但他們不信邪。
因為當下他們二人身上沒有恢複真元的丹藥,哪怕是日常的口糧都沒有一絲。
無他,李憶安統統扒光了,除了他們身上穿著的,啥也沒剩下。
不僅如此,他們二人的雙腿也是被李憶安打斷。
所以他們著急,急著逃離此處。
否則二人就算不被傷勢拖死,也有可能會活活餓死在這裏。
可多次嚐試之後,他們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因為禁製的反彈,令傷勢加重了不少。
而他們二位至今還是無法想起,為什麼自己醒來後會在這。
又是誰將他們的腿給打斷,還對這處冰窟設置了禁製,讓他們活活等死!
而且每當他們閉上雙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一個魔鬼,握著一柄閃爍著妖異紅芒的長劍,不斷地追著他們殺戮。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當然這已不是李憶安所需要擔心的事情。
他們二人的記憶已被讀取,而且有關於李憶安的事情都被血瞳給竄改。
不僅如此,血瞳還自由發揮了一下,當然了,李憶安對此沒有意見。
...
雪棺山...
此時的曹慶已徹底失去了生機。
而且死法居然是被活活嚇死的。
這對於一位歸一入神境的修士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風清子正看著曹慶的屍體做著評論。
“真元不足,氣血不順,的確是被嚇死的。”
他衝著血瞳豎起了大拇指:“血瞳姑娘,牛逼啊!”
血瞳仰頭傲嬌一笑。
當然!
“對了,血瞳姑娘,你活了數萬年,那你知道不少寶貝吧。”
血瞳想了想道:“嗯...你想做什麼?”
風清子嘿嘿一笑:“...”
...
李憶安暫時沒有去理會風清子與血瞳之間的談話。
因為此時的小天在鬧騰,死活不願意解除控靈術。
哪怕李憶安承諾他出來後,安排他立刻讓他回妖妖鈴都不行...
他有點頭痛...
控靈術的契約是平等契約。
這裏很重要的一項便是尊重對方的決定。
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待在氣府吧,因為血瞳暫時是不可能收回去的。
李憶安起身朝血瞳招了招手。
還沒等李憶安開口,她便已開始將那晚有關於柳仙兒被搜魂的事情詳細說來。
那晚,曹慶突然收到門下弟子的通知,說柳仙兒有叛宗的嫌疑。
曹慶聞言對此嗤之以鼻。
柳仙兒的父親是丹宗前任掌門。
她自小又是在宗中長大,雖不曾享有過大多數身份所帶來的便利,但要說柳仙兒叛宗,不可能。
可當他來到議事帳篷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
今晚因為此事而來的人太多了。
不僅是議事帳篷內被擠滿了長老,哪怕是外側都被裹的裏三層外三層。
曹慶很清楚,這些個老混蛋,與其說是配合調查,不如說是看丹宗的熱鬧,看丹宗丟人。
當然,也不排除有某些宗門想要暗中落井下石。
但不論眾人是出於什麼目的。
今晚此事若是處理不善,他不僅會遭到丹宗的處罰,他此行與孟昶的計劃也會落空。
帳篷內,與今晚之事有關的人有三個。
曹慶對他們都不陌生。
第一人是鬼宗的鬼三,很有天分的一名鬼宗弟子,與他有關的還有一些傳聞,隻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而他因為身份修為特殊,並沒有參與曆練,一直跟在鬼宗長老狄淵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