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劉斐帶著李憶安來到了穀內核心之地。
由於四周都是山壁,光源隻能通過上層中間區域落入其中。
天禁之地的天空本就灰蒙蒙的,落入穀內的光源更是少得可憐,就跟快入夜了一樣。
此時,放眼望去,二人身前有一座小小的庭院坐落在這片空間的中央。
庭院隻有屋舍三兩間,外麵還就地取材用土石搭了一圈院牆,再向外還有一條小溪靜靜流淌。
除此之外,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此時就坐在院門外,一個人喝茶下棋。
李憶安納悶,劉斐不說上官苟生活在地下麼?
他現在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不怕穀中那些爆炸符爆炸了?
劉斐見狀笑了笑,示意李憶安去看那個棋盤。
好家夥,這一看李憶安算是明白了,法寶!
他立刻又通過九品仙體的視角去看上官苟。
果不其然,眼前這個上官苟竟是那棋盤構成的一道虛影。
這和他的萬物鏡有異曲同工之處。
忽然,上官苟扭頭看向二人。
當他看到劉斐之時,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然而下一秒,他看到了劉斐身後的李憶安,臉上笑意瞬間全無。
臉色一沉,上官苟竟是收起了幻象,直接不見了人。
李憶安無語,幾個意思?
劉斐也是有些尷尬,連忙道:“上官師兄,我今日前來有要事與您相談,還望一見。”
穀內,隻有潺潺的溪水聲...
片刻後,李憶安等不及了。
他為了找劉斐花了不少時間,來找上官苟又費了不少時間。
眼下這上官苟要是不願意幫忙,他不介意直接炸了這山穀。
劉斐偷偷瞥了一眼李憶安,發現其臉色有些難看,趕忙又喊道:“上官師兄,此事你若不管,諸師兄也會被波及。”
又過片刻,正當李憶安準備動手把這貨炸出來時,二人身後出現了一道身影。
“小斐。”上官苟正色道:“我很高興你來看我,可你不該帶不相幹的人來。你知道的,我並不喜歡接見這些人。”
上官苟說完負手而立,站在小溪旁,儼然一副高人模樣。
李憶安內心一笑,雖然這上官苟現了身,可眼前之人依舊隻是幻影並非真身,但這似乎並不妨礙上官苟裝X。
劉斐正要說些什麼,李憶安卻是伸手將他攔下,斟酌片刻,他還是決定稱呼上官苟為前輩。
畢竟上官苟的年齡,修為就擺在那裏,而且李憶安也不是駐守者,無法師兄弟相稱,倒不如按外界的規矩來。
“上官前輩,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在下能借助你的力量,對抗洛清河與虛粼。”
聞言,上官苟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情緒。
李憶安的觀察何其敏銳,將這細節看在眼裏。
果不其然,這些老一輩的駐守者還是知道虛粼的。
上官苟依舊負手站在小溪旁,視線落入溪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他忽然問道:“你是元宗的人?”
“正是。”李憶安大方承認,本來也沒想過隱瞞。
可上官苟卻是對他揮手道:“回去吧,既然你是元宗的人又是小斐帶來的,那你肯定知道我的原則。”
“我身為中立駐守者,不會插手元宗和人魔之間的爭端。”
人魔和這些中立駐守者,看似沒有交易,實際上是有的,隻是這交易內容是隱形的。
事實上,上官苟這些人就算是不住在海裏也不會有人魔去侵擾他,因為人魔巴不得他們成為中立駐守者。
原因就在於天禁之地不缺人魔,但元宗缺少對抗人魔的人。
中立駐守者每多一個,那元宗的力量就削弱一分,這就是交易。
但在上官苟眼中,這卻成了他的原則!
然而在李憶安看來這非常可笑。
他覺得,這不過是上官苟為自己怕死找了一個相對合理且正當的理由罷了。
“上官前輩,我明白你說的原則!”
“可是你知道麼,洛清河已經和人魔達成了協議,他們已經開始合作並聯手行動。”
聽到這裏,上官苟負在身後的右手小指忽然抖動了一下。
李憶安會心一笑,他知道上官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接著說道:“沒記錯的話,洛清河也是中立駐守者。”
“如果下一次天禁之地開啟,此事被外界所知,你覺得我宗強者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實不相瞞,我宗葉塵對中立駐守者早已不滿,若不是您對天禁之地有過巨大貢獻,怕是...”
此時的劉斐已經有些慌了。
他是個聰明人,聽出了李憶安想表達什麼意思。
說白了,李憶安就是在用元宗威脅上官苟。
劉斐想勸李憶安別說了,但李憶安卻並沒有給他回應也沒有停下的意思,接著說道:“前輩,想來你也知道虛粼是誰。”
“駐守者選擇中立是否正確,我不知道。元宗這麼多年來不管不問,我也不好在此事上多說什麼。”
“可是...我相信你也知道,在對人魔的態度上,元宗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你到底想說什麼?”上官苟有些不淡定了,扭頭瞪了劉斐一眼,隨後才看向李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