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生說說笑笑,很快步入梧桐街。
梧桐街的路邊兩側種滿法國梧桐,有幾十年的樹齡,但沒有綠樹成蔭。
無他,早被饑餓的居民們扒皮擼葉。
對於李星星住的18號洋房,朱圓圓再熟悉不過,畢竟她在裏麵住過七八年,熟門熟路地道:“星星,你住哪個房間?”
“樓上。”李星星帶她們上樓。
李秀紅沒下班,倆女生自然不覺得拘束。
踩著紅木樓梯,朱圓圓跟在後麵說道:“我以前也住樓上,最小的那個房間,老太太安排的,和兩個堂姐、一個堂妹住一間,睡上下床,而我哥沒結婚卻獨占向陽的一間大房,有獨立衛生間。我家老太太是老紅軍,各方麵都好,就是重男輕女,我可煩她了。”
“我比你幸福,我媽疼我,我是戶主,我住二樓主臥。”
李星星說著,推門進房間,紫檀雕花的大衣櫃、梳妝台和架子床率先映入眼簾,接著倆人才注意到紫檀雕花案椅和摞在一起的皮箱、藤條箱和樟木箱。
老式家具呈紫色近墨,略顯沉悶,窗簾和蚊帳的顏色卻很活潑。
淡粉紗帳、緋色印花緞子做窗簾,十分俏麗。
“你用老家具啊?不嫌老氣嗎?”朱家住在這裏的時候,都是老爺子老太太用。
李星星道:“我喜歡呀!”
老洋房裏最讓她感到滿意的就是幾件紫檀家具。
老奶奶的陪嫁家具、老爺子的祖傳家具和畢生收藏,應該有上百件,現在剩下的紫檀總數不過十大件,黃花梨三五件,紅酸枝七八件,其餘就是新式家具,博古架、書房、牆壁和庫房則是空空如也,沒有爺爺曾經說過的各種珍寶和古玩字畫。
被搬空啦!
被誰搬空的,無從追查,李星星也沒法計較。
經過李星星的同意,朱圓圓拉開紫檀雕花大衣櫃,“哇!好多衣服!”
“皮草大衣、呢大衣、羊皮襖、棉襖、毛衣、毛褲、罩衫、襯衫、布拉吉、半身裙、旗袍、褲子……”薛翠一樣一樣地數下來,驚呼不已,“看著全是新的。”
李星星提起案上的熱水瓶給她們倒水,“一年有四個季節,分一分,一季就沒幾件了。”
說實話,真的不多。
新,是因為她穿的次數不多,洗的次數有限。
朱圓圓深深地受到了刺激,鼓著腮幫子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長的、短的,你光呢大衣居然有九件,九件!你還說不多,你想要多少才是多?可憐我朱圓圓驕傲了十幾年,竟隻混到一長一短兩件羊毛呢大衣。”
李星星揚了揚眉梢兒,驕傲臉:“我有好哥哥好爺爺,你嫉妒不來。”
朱圓圓喪喪地道:“還真是!”
薛翠相對更沉穩一些,笑道:“星星,你準備讓我們挑選的布拉吉呢?我聲明一下,如果有紅色的布拉吉,先讓我挑。”
朱圓圓不滿地道:“我也想要鮮豔的布拉吉。”
她受夠灰撲撲的顏色了。
偏偏,祖父母格外推崇黑藍灰和軍綠,她不得不偷偷匿下對顏色的喜好。
“我記得有好幾件紅裙子,你們隨意挑。”李星星拿下一個皮箱打開,取出一件件衣服攤開於床,“都是新的,沒洗過,沒穿過。”
主要是,沒時間整理,就擱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