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煜宸亦是起身,“既然詩妃已說,帝,妃一家,那麼皇上的家事,臣又怎好幹涉。”

一句話,就將話堵死,家事,與他人無關,要怎麼都由你們自己解決,這樣誰也不得罪的說法,百官都樂得接受。

陽詩池聽得這些推脫搪塞之詞後,臉上的陰鬱更深,她怎麼會聽不出看不見這些人的意思,無非是不想得罪萬俟朔霽,相比較無實權的皇上,誰也不會去招惹一個權勢滔天的人。

就在局麵陷入尷尬的時候,隻聽一個柔聲的女音傳來。

“淩王爺此言差矣,皇家的事,王爺身為臣子,也應該分擔解憂才是。”宮芷雪笑著說道,看宗政天憂的樣子,絕對是想保下陽家,她並不像陽詩池立於她頭上,她雖然出自宮家,可是早被作為棄子,無權無勢,可陽詩池不同,她有整個陽家作為後盾,一開始就不平等,她以後的日子也必定艱難,可是既然宗政天憂想保,那麼她就幫。

陽詩池沒有想到宮芷雪會幫出言幫她,因為這後宮隻有她跟宮芷雪兩個妃子,若是她失勢了,那就是宮芷雪獨大,依照如今宗政天憂那麼護著她,將來生下一兒半女,那後位絕對是宮芷雪,這麼好的時機為什麼不好好利用?

宮芷雪感覺到那疑惑的眼神,隻是回一笑,沒有多餘的表情,若是錯過今夜,或許以後就真沒有再扳倒陽詩池的機會了,她後悔嗎,不知道,真等到那一天再說吧。

宗政天憂讚賞的看了一眼右手邊的人,寬厚的手掌緊緊握著宮芷雪的手,“不如朕做主,萬俟愛卿,這件事,陽家確實有錯,可錯不致死,將陽偉交與萬俟愛卿處置,陽家一事就算了。”

很明顯,皇上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識相的,都會按照話裏意思做,可是,那人是萬俟王爺,這世上最不能惹的人,霎那間,眾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唯一站著的兩人。

接受到眾人的目光,月華夜也頗為好奇的看向身旁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會妥協呢。

“本王說過,絕無更改。”萬俟朔霽似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不將一切看在眼裏。

如此強硬的態度,就皇上都開口求情,還是不能改變什麼。

“萬俟朔霽!你是朕的臣子,朕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竟然還不肯,如此不將朕放在眼裏是想造反麼!”宗政天憂一改往日的好脾氣,拍案而起,怒意十足。

眾人驚了,為了皇上的態度,也為了皇上的如今的氣勢,試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今衝冠一怒,這是何等的驚奇。

陽詩池呆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宗政天憂這樣,以往的宗政天憂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摸樣,不是生氣,連大聲說話的舉動都未曾有過,如今,她為什麼有一種不認識身旁人的感覺。

而宮芷雪卻暗自高興,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宗政天憂作為一國之帝來說,少了一分魄力,如今,誰還敢欺其軟弱。

淩煜宸為首的一行人,卻覺得這突入其來的改變並不是好事,隱隱有一直山雨欲來的感覺。

“淩王爺,我看這裏麵不簡單。”榮淺予此時的表情亦是十分沉重,他不是沒感覺到那看不見的暗湧,總覺得有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是的,煜宸,看來今日是宴無好宴,等下要多加小心,切莫讓有心人得逞。”寧息難得附和榮淺予的話,這種感覺確實讓人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

淩煜宸也清楚,他知道這次皇上召齊四王四族絕不可能那麼簡單,隻是皇令已下,不得不從,如今百官也在,應該不會有所差池,可是他心中卻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月華夜唇角勾起,有意思極了,看來這宗政天憂是打算將萬俟朔霽利用個徹底,“喂,萬俟朔霽,你當真對那個皇位沒有興趣?”

萬俟朔霽撇了一眼身旁看好戲的人,對於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問的問題,完全不予回答,“你要是願意,你自己去拿,我不會和你爭。”

月華夜撇撇嘴,“可是,我看那個宗政天憂今天,是非要拉你下水,隻怕你不要他的皇位,而他要的是你的命。”

“他要,就來拿。”萬俟朔霽一點也不將那話當做一回事,這天下,能要他命的,除了身邊的人,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