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好招了,要不然就剪了你……”花嬤嬤突然丟下棍子,蹲到地下,不知道從那兒抄出一把大剪刀,連漁網帶褲子一剪子剪了下去。
男子隻覺跨下一涼,褲子已被剪破,一時驚得魂飛魄散,嚷道:“別剪別剪,我說就是。”
對於男人來說,丟了命不可怕,丟了命根子,那就太可怕了。
“若有半句虛言,我馬上就剪。”花嬤嬤又是一剪子,剪開男子大腿根處的褲子,把剪子橫在他兩腿間。
男子差點嚇哭了,連忙道:“我叫肖無言,是有我給了一筆銀子,讓我半夜到明威將軍夜園子角門外學貓叫,說自有人給我開門,待進了府內,沿著花園小路走,出了園子,照著東邊走,看到一處院外有鬆樹的院子,就□□進去。”
肖無言一口氣說到這裏,感覺橫在兩腿中間的剪子動了動,嚇得叫起來道:“全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
剪刀不再動了,他接著道:“給我銀子的人言道,進了東院內,把身上屬於男子的荷包丟一隻進窗內,再跳出牆外,沿來路至園子裏,照樣由角門回家,一點危險也沒有,又承諾事後會再給一筆銀子。”
“我急等銀子使,想著此事也不難,就答應了。”
楊飛翼沉聲問道:“給你銀子的是誰?”
肖無言道:“那人是晚上見我的,臉上蒙著紗,說話沙啞,沒有透露姓名。”
“我所知的,全說了。”
楊飛翼再問,肖無言翻來覆去,隻有那幾句話,再沒有新鮮的。
羅嘉言也插嘴問幾句,皺眉朝楊飛翼道:“將軍,此事不簡單。”
楊飛翼道:“查,一定要細查。”
楊飛翼聯想到威武將軍跟自己提過的事,臉上更加陰沉。
看來有人陷害玉娘,要讓玉娘陷入不清不白的境地。
玉娘一個弱女子,一旦被傳出與男子私會,名聲盡毀,哪有臉活下去?
她一死,潘侍郎如何肯罷休?
潘侍郎要是追究起來,不單他,就是威武將軍,也會被拉下水,到時一切就如了懷化大將軍的願了。
楊飛翼重重踹男子一腳,這才朝護衛道:“把他帶下去,好好看守,不得有誤。”
說著又吩咐羅嘉言道:“把魯嬤嬤和秦嬤嬤抓起來審問,看看她們是跟府中何人串通的。”
潘靈玉這一晚,是在楊文鳳房中睡的,至天亮,她摸了摸楊文鳳的額頭,見退了燒,便鬆口氣,同時自語道:“鳳兒這次發燒,時間也巧,倒讓我省卻一番口舌自辯。”
楊文鳳醒來,見潘靈玉在身邊,不由撒嬌道:“阿娘別走,再陪陪鳳兒。”
“好,不走!”潘靈玉笑著應承。
母女再說一會兒話,卻有一個婆子進來道:“夫人,將軍來了,請您出去說話。”
楊母還不知道昨晚的事,眼見楊飛翼早早過來,請了安便說要見潘靈玉,不由嘀咕道:“大早上的,這是怎麼了?”
“阿娘,府中昨晚進了賊,那賊□□進了東院,虧好玉娘昨晚不在東院,若不然,傳出去就……”楊飛翼道:“我且不放心玉娘,須得見一見,問幾句話才能安心。”
說著話,便見潘靈玉出來了。
“玉娘,你沒事麼?”楊飛翼見潘靈玉穿得單薄,忍不住道:“大早上的,天還涼,你穿這麼少小心著涼。”
楊母在旁邊聽得不是滋味,老婆子也穿得少,沒見你關心?
“謝將軍關心!”當著楊母的麵,潘靈玉客氣禮貌。
西院中,周嬤嬤已把打聽到的事細細跟宋流芳說了。
宋流芳聽得一臉煞白,看看房中無人,不由低低道:“都是一些廢物,如今偷雞不著反蝕了一把米,且怕查到……”
周嬤嬤搖手道:“夫人放心罷,不會有事的。”
宋流芳咬牙道:“可是魯嬤嬤和秦嬤嬤那裏……”
周嬤嬤道:“她們有把柄在夫人這兒,不會亂說。”
宋流芳不再說話,隻到底心驚肉跳,坐立不安,不時叫人去打聽情況。
周嬤嬤見她不安,隻得極力安撫。
主仆正心煩,卻又有婆子來稟道:“夫人,宮中來人,說聖上有旨,讓將軍帶同大夫人一同上殿。”
“什麼?”宋流芳猛然站起來,“賤人何德何能,豈能麵聖?”
周嬤嬤同樣不相信,問婆子道:“會不會傳錯了人?”
婆子道:“不會有錯,指名道姓呢!”
這會兒,潘靈玉已穿戴一新,扶著申嬤嬤的手站起來,小聲道:“嬤嬤,我要吐氣揚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