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對方這也是手下留情了。
就憑對方剛才瞬息破掉自己陣法的手段,這個陣法隻要稍加控製,產生一些變化,自己就是身陷囹圄,根本無力出去的。
現在這個陣法的波動沒有任何的異常,那是對方根本沒有操控,就是等著自己來破陣了。
收斂心神,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先破掉陣法要緊。
在此之前,她的陣法修為在同齡人中一直都是遙遙領先,沒有遇到過對手,連宗門的長輩都是讚賞有加,她雖然從未因此自滿,但自信還是有的。
就剛剛自己陣法被迫的瞬間,她竟然有一些道心不穩,險些失控,還好,因為她特殊的體質,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她破陣的手段就像是螞蟻搬家,一點點的來,就先從最近的陣法開始,大量的破陣符丟出去,感受著身邊的靈氣運行軌跡,同時運轉了功法,來感受這片天地。
吳遙也一直關注著對方,他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對方想要破陣,就必須運轉功法,那自己就可以進行感觸。
果然,對方的功法剛一運轉,吳遙就感受到了一絲熟悉。
居然真的類似於萬物決,但仔細感觸,和自己修習的又有所不同,他知道,這是同源不同宗的原因,但從根源上來說,大家應該是同源無疑了。
一瞬間,吳遙心思急轉,無數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最終,他選擇了靜觀其變。
因為,他想起來,陳老曾經說過,如果以後修行路上碰到和自己功法類似的,不要急於去示好,要耐心,世事無常,滄海桑田,以前的一些恩怨也許會繼續,以前的一些情義或許會改變。
那天,陳老難得的喝了一些酒,月色下,像是對吳遙的叮嚀,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在吳遙印象中,陳老一直都是很自律的一人,極少飲酒,就算是逢年過節,也多是淺嚐輒止,很少有大口飲酒的情況;那天,是吳遙生日,陳老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晚上趁著月色,和吳遙聊了很久。
陣中,女子有一些著急了,因為她用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才破掉了眼前的一個陣法,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想要完全破掉對方的陣法,耗時會很久,這還是在對方不再變動陣法的基礎上;可是,對方這個撫雲手,按照自己宗門的記載,外人是不可能學會的,因為這個布陣手法,必須要配合本門的功法才行,雖然自己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功法運轉,但撫雲手是絕對不會看花眼的。
“這位師兄,如果有機會,試煉結束後,我想和你仔細一談,事關重大,我此刻不方便說,你看可以嗎?”
她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哀求之意。
“可。”
對方隻是言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她一下,根本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
接著,她眼前風雲變幻,好像身處一個個不同的場景中,猶如走馬觀花一般,看到了各種不同的景色,最終,眼前一亮,所有的陣法全部消失不見,隻看到對麵那個神色如常的年輕人。
“我認輸。”
隨著她話音落地,這場戰鬥就隨之結束。
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吳遙。
他們多數都是驚詫的,甚至在心中給吳遙畫上了一個勁敵的標識,這個少年的陣法修為無疑強悍到了一個程度,基本上是他們遇到的最為棘手的,如果換成是他們對戰,要怎麼破掉對方的陣法,各自都是在心中默默的盤算。
“怎樣?是否和你有關?”
畢玉的心聲響起。
“是,和我們現在修煉的功法同源,應該是和我的出身有一定的關係,這個不著急,以後再說,我也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也許是真心實意想要結交我們,也許是有其他的目的,先靜觀其變,不要說太多。”
“好,我知道了,接下來的對戰,估計很多人都會針對你,你要小心一些。”
吳遙知道畢玉在擔心什麼。
他在眾人眼前展露了這麼強大的陣法修為,大家肯定會有警惕心,甚至一些最終的底牌也會第一時間用處,這對吳遙也是一種巨大的考驗。
女子回到自己的區域,一臉複雜的盯著遠處光圈中的吳遙。
既然他身邊的女子修煉了和自己差不多的功法,那就可以肯定,這個少年肯定修煉了,隻是自己感受不到,這說明,對方的境界高出自己,她知道自己功法的特點,天生有自動隱匿的功能,外人想感應到,十分困難;就算是同門之中,境界高的想要摒棄境界低的對自己的窺探,也是十分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