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那麼勸,好吧,我勉為其難的同意。”如陌攤開手,突然,她看了秦亦舒一眼,“如果秦亦舒答應同我一起救治,我就願意,不然,我不幹。”
反正就這樣也挺好的,隻是腦子有時候會很痛,總覺得有些人和事物想不起來而已。
南國亦之,天下名醫,真是名不虛傳,看他苑子裏全是名花名草,樣樣有名,株株價值千金,要是能嫁給這樣有風儀的男子,真是爽。
“留一刀,你治就治,幹嘛拉上我。”
“如果亦之兄能治好我的病,一定能治好你的。”如陌白了秦亦舒一眼。
“我們打賭如何?如果他治得到你的,我就治,並且聽你差譴。如果他治不好你的,你就得聽我差譴,做我的小跟班。”秦亦舒邪惡的搓了搓手,笑得好不歡暢。
“打賭?賭就賭。”如陌轉了轉烏黑的眼珠,“不過得你先治,反過來,如果治得好你,那我就是你的小跟班,如果治不好,你就是我的小仆人。”
“你們倆不用爭,我有現成的藥,是專門為亦舒配製的。”南亦之拂了拂扇子,臉上蕩起一抹溫雅的笑容。
說完,邊上的小廝急忙去藥廬端藥,秦亦舒緊皺眉頭,真這麼快。
不一會兒,小廝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還有幾粒透明狀的晶體藥物,南亦之將晶體藥物混進藥碗裏,輕輕攪了攪,“我之前就看過的氣色,看了這麼多年,也暗中替你把過脈,所以現在不用看了。我知道你是什麼病,也知道怎麼治,隻是一直沒告訴你而已,等到最後一年,你不來南國,我都會親自上門把藥逼你喝下,因為這是你的救命藥。”
“你說什麼?”秦亦舒一頭霧水,怪不得南亦之在喝醉的時候總是摸他的手,原來是偷偷在給他診脈,想到這些,他竟有些感動,“亦之,難道……你對我有意思?這麼關心我。”
“無聊。”南亦之命令邊上的小廝,“把藥給亦舒公子服下。”
“不用了,我自己來,省得起雞皮疙瘩。”說不定南亦之真的對他有意思,這也太關心了吧。
說完,秦亦舒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飲完之後,他的氣色立即開始好轉,這藥真像神靈一般,看得如陌瞪大眼睛。
“喂,秦亦舒,你的臉開始發紅了,不像之前那麼蒼白了。”如陌指著秦亦舒的臉,眨巴著可愛的小眼睛。
“啊有那麼快?”秦亦舒感覺頭皮發熱,額頭上沁起濃密的汗珠。
“這藥名叫稀玉,是我采用天山雪蓮、南海明珠、西境雨露、日落時分的五味子等珍貴藥材配製而成,應對你之前中的水毒。其實他們都進入一個誤區,那就是你的病治不好,一聽治不好,好多大夫沒細細給你把脈,就斷定你活不過二十七歲,實在是迷信。”南亦之頓了頓,繼續說道:“水毒因常期潛伏進身體,必須分段把十七斷脈才能把出來,以前的大夫給你了把了幾斷脈?”
“有時候兩斷,有時候三斷,最多也就四斷。”
“才四斷,怎麼診得出你的病?要把十七斷才知道水毒的成因,了解你體內的構造。”南亦之將懷中一紙藥單遞給秦亦舒,“這是藥單,如果回到蕭國,你可以按藥上的方法找藥來慢慢調理,這樣調理半年,你體內的水毒自然能化解。當然,如果這半年你想住在這裏,我也不介意。”
“這些藥那麼難找,當然是住你這裏白喝啊。”秦亦舒打定主意,既然這病有機率治得好,他就試試,反正要和如陌那丫頭打賭。
“南兄,你的意思是喝了一劑藥看不出他的好壞,是麼?”如陌抬眼看向秦亦舒,她現在隻關心自己的賭約。
“是的,所以你們打的賭要半年後方可知曉。所謂亦舒隻能活二十七載的話,隻是他母後亂信道士方言,信了迷信而已。水毒雖然與銀毒差不多,但是不及銀毒毒,中銀毒的人活不過二十五歲,但是大多數都能撐過三十。至於這個水毒,更沒有活不過幾歲的道理,如果水毒病發嚴重,有可能你活不過四十歲,如果不是很嚴重,你可以撐到六十。”
南亦之解釋過後,秦亦舒才恍然大驚,那他這麼多年的擔驚受怕都白受了?
“媽的!”從來不說髒話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怒了,“老了辛辛苦苦愛了小仙女二十四年,結果發現,小仙女是赫連殤,我的小仙女就是個空氣。老子忍了水毒二十四年,天天擔驚受怕,還被人騙得用麵紗蒙住,結果是因為太醫少把了十三道脈,才沒診出我的病。原來,我能活到四十歲以上,誰他媽告訴我隻能活二十七的,二十七這個數字很吉利嗎?還有,我他媽喜歡的女人竟然是個男人,這讓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亦舒兄,別動怒,如果動怒,剛才的藥很有可能沒效果。你應該這樣想,你這是因禍得福,本以為隻能活二十七年,沒想到今天知道,原來你可以長命百歲,本以為你心愛的女人找不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心中根本是執念,你可以重新追求其他女子,和她白頭偕老,你應該覺得快樂和幸福才是。”南亦之穩住秦亦舒的心神,的確,發生這樣的事,如果是他,可能也沒這麼鎮定。
“什麼?還不能動怒?”秦亦舒立即鎮定下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看得如陌隱住腹中的笑,看來這個秦亦舒果跟外界傳言那樣,長得風華絕代,個性奇怪,卻不失善良。
他真是個善良、脾氣好的男人,別看他嘮嘮叨叨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其實是一個和善的男人。
“如陌,讓我看看。”南亦之把如陌的手拉過來,不像別的男子那般害羞,反而正義凜然的幫她診脈,羞得如陌小臉蛋立馬就紅了,可腦海裏又浮現赫連殤的身影,她突然想起在溫泉的那個夜晚,她和赫連殤……
哎呀,不想了,羞死人了。
“如陌,你可能是腦子哪個部位受到強烈撞擊,我隻能暫時讓你試下雪玉丸。”雪玉丸是他精心煉製的補腦丸,對於恢複腦子很有用。
如陌想也沒想,抓過來就猛地往嘴裏放,接著趕緊吞了一口茶,“多謝……”
呸,不管是誰的藥,她都從不亂吃,在南亦之的眼皮底下,如陌將藥丸猛地捏碎,彈指一嗖,藥丸變成了空氣中的粉末。
可南亦之哪是吃素的,一聞到空氣中藥粉的味道,心裏立即明了八分,這小丫頭是不信任他,才不吃他給的藥,她可知道,那藥價值千金,許多富商大臣上門求都沒求到,他給她吃,她竟然把它給毀了。
罷了,早知道這小丫頭心思玲瓏,剛才他就往茶裏下了真正的雪玉丸,如陌捏碎的,不過是一粒普通的藥丸罷了,他可是個精明的人,才不能讓手下辛苦采摘的雪玉浪費掉。
不一會兒,如陌感覺體內有股熱氣竄出,她轉了轉眼珠子,明明沒吃那藥,怎麼感覺有些發熱?
“發熱了就對了,先得把你腦內淤積的固血打散,讓你通淤活血,這樣你才能憶起以前。”南亦之心照不宣的看著如陌。
如陌不動聲色的瞧了他一眼,急忙不好意思的將頭側過去,“不好意思,我……”他肯定知道了,不然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她剛才喝的茶放了藥?
不得不說,這南亦之真精啊。
“最近城裏出了個采花賊,專門采出嫁的新娘,隻要看見紅嫁衣,他就發瘋似的,想心辦法得到新娘,然後再棄屍荒野,一直讓我很棘手。可否問問,二位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南亦之突然想起這件事,看向精靈的如陌和秦亦舒。
如陌和秦亦舒一向鬼點子多,聽說有一次如陌讓秦亦舒扮成女人,最後成功的抓獲洛塔王,雖然方法奇怪了點,不過至少成功了。
要是她倆能幫他想個辦法抓到那采花賊,他也不用那麼煩神了。
“你不是一向不管事務的嗎?怎麼多管閑事起來了?”秦亦舒打趣的看著南亦之。
南亦之則淡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雲淡風輕,“這也不是我的差事,但他是南國所有人的差事,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我的百姓。”
“好,很好,我也是這樣的人,南兄弟,這事我幫了。”如陌拍了拍手,一掌打在南亦之背上,打得南亦之身子晃了晃,可見她力道有多大。
“你要怎麼幫?”南亦之看了如陌一眼,“我想了一個辦法,讓亦舒服女扮男裝,裝成新娘,然後引誘采花賊上轎,再一舉將采花賊抓住。”
“不行,我再也不扮女人了。”想起上次差點被洛塔王非禮的事,秦亦舒忍不住瞪了如陌一眼,這小丫頭能不能消停點,上次就是她害的。
如陌白了秦亦舒一眼,“一個大男人,這怕那怕的,真鄙視你,看我的,就由我來扮新娘子,我不信抓不住那采花賊。”
“不行,不能讓你以身犯險,你是女兒家,又沒了以前的武藝。”南亦之堅決的看著如陌,這種事應該男人來才對,怎麼要女兒家來。
“誰說我是女兒家了?你才是女兒家。”如陌說完,把後麵的小書包放下來,將裏麵的一襲大紅嫁衣拿出來。
嫁衣一擺到桌子上,頓時金光閃閃,差點照耀所有人的眼,嫁衣上的珍珠鑽石在在陽光下璀璨發光,很是漂亮,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好吧,讓秦亦舒來,反正他長得像女人。”如陌把嫁衣遞到秦亦舒麵前,在他身前比了比,發現嫁衣有夠小的,因為秦亦舒太高。
這裏會武功的兩個男人都很高,隻有她穿得下這件嫁衣,於是,在她不依不饒的說動下,南亦之最終同意嫁衣由她來穿,不過,他會安排秦亦舒扮成上丫鬟跟在轎子裏保護她。
夜黑風高,街上人影婆娑,人漸漸散去,家家戶戶燈影叢叢。
街邊後的小巷子裏,一頂大紅喜轎正急衝衝前行,前後分別跟著五名護轎的守衛,守衛們一邊走一邊大喝:“嘎雪,嘎雪。”
“嘎雪”在南國的意思大概就是吉利,意思是為轎子守護,誰叫城中采花賊太多,家家戶戶嫁女兒都慌慌張張的。
偏偏南國有個習俗,就是女兒家出嫁得天黑出發,等轎子到男方家之後,在男方家偏房呆一晚,第二天再繞城一圈,正式進男方家去。
因為有這個奇怪的習俗,南亦之他們才能在傍晚抬轎。
南亦之隱藏在暗處,冷眼看著巷子裏的轎子,如陌穿著大紅嫁衣,畫著淡淡的妝,很是華美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