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寒淡淡地看著手臂上的手,陶寶立馬收回手,並討好般的將被她抓皺的料子撫平,尷尬地笑笑,漲紅的臉轉在一邊。
真的是要兩行清淚嘩然而下,自己那一股鄉巴佬的味道撲麵而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陶寶往下看,小鎮變得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遠,所有的景致攬在眼底。
思忖著,六小隻整天想著坐灰機坐灰機的,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爸比就有飛機。
沒辦法,爸比太富,麻麻太窮。
三十幾分鍾,直升飛機就落在了某座大廈的頂上。
陶寶跟著司冥寒從飛機上下來,進入電梯,往下。
下了一半,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走出去。
電梯門外整齊劃一地站著兩排服務人員,一邊女的,一邊男的,戴著耳麥,彎腰低頭,嚴陣以待——
“司先生!”
這架勢,讓陶寶有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樓層是餐廳,富麗堂皇而雅致,卻沒有看到其他的賓客。
見司冥寒坐下,陶寶猶豫了下,問,“司先生,已經到了京都,我就先回去了?”
司冥寒身體慵懶地靠在座椅裏,抬起的黑眸卻是帶著冷厲,聲音低沉而震懾,“坐下。”
“我也在這裏吃飯麼?”陶寶訝異。
“要我重複?”
“……”陶寶隻得在他對麵坐下來,翼翼小心的。
服務員將菜單遞過來,陶寶接過,抬眼看到司冥寒斂著視線,落在菜單上。
深沉的氣勢,麵無表情,哪怕是看菜單,都像極了他處理KING集團重要文件的樣子。
“司先生,這裏的生意是不是不太好啊?”陶寶見服務員站在一米之外,便小聲問。
司冥寒抬起黑眸無聲地看著她。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怎麼就我們兩個人?”
司冥寒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點菜。”
“哦……”陶寶見他不回答,低頭看菜單,看了幾頁,又問,“這上麵怎麼沒有明碼標價啊?”又仔細看了幾眼,“確實是沒有……”
“我用餐從不看價格。”司冥寒頭也沒抬。
“……”陶寶從他話裏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用餐從不看價格,所以明碼標價就是多餘的了。
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她每次給六小隻買衣服什麼的,都是看打折再買的,也就難得地奢侈一回,都肉疼的不行。
更別說自己的生活質量了,能省則省。
陶寶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似乎剛想起來,她還穿著睡衣。
領口還是破的。
這裏一看就是高檔場所,想必是第一次有人穿著睡衣進來用餐吧?
還好就她和司冥寒兩個人,服務員很專業,不會亂看。
多少緩解些尷尬。
陶寶就隨便點了兩個菜,司冥寒將菜單放在餐桌上,說,“照舊。”
“是。”
服務員下去了,仿佛空間裏就隻剩下她和司冥寒了,空氣都不自在起來。
司冥寒倒是泰然自若,看著落地窗的外麵街景,就好像陶寶不存在。
陶寶很想躲在哪裏去給秋姨打電話的,但是看起來,好像這裏是司冥寒的勢力範圍內。
萬一被哪個服務員看到了告訴司冥寒,那她會百口莫辯的。
隻能忍耐著。
心裏也一直有著疑惑,欲言又止了一陣,還是問了出來,“司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奶奶的房子的?你不會是找人跟蹤我了吧?”